陈福呆了下,半晌才回答:“那倒也不是。”
“那陛下到底喜欢云妃娘娘什么?”
“哎呦,这话您问奴才一个太监,能问出个什么来呢。陛下的心思,岂是咱一个奴才能揣度的。”陈福笑道,“唐小主还请这就朝御膳房走吧,这几日就辛苦小主了。”
唐梨心中百般不愿,但不想也得去。
走出屋子的时候,她的脸烧得慌,觉得自己成了笑话,心中又愧又悔,眼泪溢满了眼眶。
这匹秀女里,她并不是出生最好,也不是容貌最好的。
但她进宫就是为了做皇后的。
因为做皇后并不需要顶级的美貌,也不需要身份太高。
她有她的优势。
祖父常说,人要善于发现自己的长处,并加强和利用。
她的优势就是温柔大度,善解人意,厨艺高明。
怎么在皇上这里就不管用了?
她做错什么了?
唐梨一点儿也想不通。
她在御膳房苦哈哈的干了两天,一双娇嫩的手都变糙了的时候,得到一个来自家里的消息。
祖父病了。
进一步了解后,她才知道,不仅祖父这个内阁首辅病了,次辅和其余两个大学生也都病了。
内阁的四个大学士虽然年纪都不小了,生病是寻常的事,但四名大学时同时生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连皇帝也被惊动,亲自派人去问候。
唐梨有点坐不住,想了又想,去承乾殿跪着,想回去侍疾。
她父母都不在了,自小跟着祖父长大,祖孙情深。
皇帝十分爽快的允了,还夸她孝顺,免了她最后一天的“劳役”。
唐梨高高兴兴的坐着轿子回到家,见到祖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第一个字,迎面就被扇了一个耳光。
她吃了一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祖父,颤抖着说:“祖父为何打我?”
唐行知拄着拐杖,沉着脸,满脸怒气指着她:“混账东西,你回来做什么?”
“我听说祖父病了,特意求陛下允许我回来侍疾啊。”
“家里这么多下人,用得着你侍疾?”唐行知怒喝,“你已经进了宫,从此就是皇家的人了,如今你连位份还没定下来,不说在宫里经营,起码你安分守己待着,竟敢随意跑回来?”
唐梨十分委屈:“是陛下同意的啊!陛下还夸赞我孝顺!”
“愚蠢!”
唐行知怒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又如何知道?我告诉你,你这么一回来,从此便与皇后之位无缘了!”
“这是为何?皇后不能孝顺吗?”
“唉!”唐行知重重的叹气,扶着婢女坐下来喘气,“若你已经做了皇后,自然可以孝顺。但你现在还不是啊!”
唐梨眼眶含泪,委屈的说:“陛下原也不喜欢我。”她伸出手,“这两天陛下罚我在御膳房做事,您瞧瞧我的手。”
唐行知扫了眼孙女的手,叹气:“你啊,真是白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教导!”
“怎么回事?”
“皇上不喜欢我送去的点心。”
“你啊,太心急了!”唐行知皱眉不满,“我跟你说过,你只要进宫后耐心等着,皇后之位自然是你的,为何要多此一举,给皇上罚你的机会?”
“我也是好心的。”唐梨擦擦泪水,“谁知道皇上是这样的性子。”
“你不懂。”唐行知摇头,“让你做皇后,是太皇太后和内阁的注意,皇上是不愿意的。但皇上才登基没多久,东边西边都有乱子,他迟早会妥协的。”
“难道现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皇上不需要祖父的帮助了?”
“愚蠢!”唐行知骂道,“现在错在你这里,叫咱们还怎么因为你做不成皇后而有借口拒绝替皇上办事?”
“我人都回来了,祖父您就别骂了。现在最要紧都是您的身体,您可千万不能垮了。”唐梨扶着他回屋,“您一向身子强壮,如今怎么和其他几位大人一起病了?大夫来瞧过说了什么不曾?”
唐行知皱眉:“这事谁来也怪,我和其余三名大学士几乎是同时忽然高热,我还尚且能起来,他们几个都躺着下不来床了。”
“这么严重?”唐梨吃了一惊,“相互传染了?”
“传染也没这么传染的。”
“那到底太医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