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不奢望什么了,就算背上天下的骂名,我也要把纭姿带离这儿。只有苏府,才能给纭姿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苏氏悄悄攥紧了手帕,这次遇刺的事,像一把刀子扎在她心上。
要是他们不满足于刺瞎眼睛,而是想要纭姿的命怎么办?
她喘不过气来,全身冰凉。
苏氏心意已决,心死了,什么也挽回不了。
赵嬷嬷犯愁,夫人想逃离叶府,那就得和老爷离婚,京城里的人向来看男人的脸色,从来只有休妻,哪有离婚的道理。可要是被休了,夫人的名声就全毁了,得被世人唾骂。
“夫人啊!”赵嬷嬷眉头锁得紧紧的。
闺房里。
刺杀事件之后,芝兰和玉漱成了叶纭姿的贴身保镖,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叶纭姿还不知道娘娘的打算,正安安稳稳地养伤呢。
在精心的呵护下,她的身体渐渐回了阳,但是时不时还是会冷得打哆嗦,哪怕是夏天热得狗吐舌头,她也得裹上几层衣服,生怕寒风钻空子。
大夫说她是寒气入骨,得慢慢调理,想根治,难!
沈府那边。
沈聿铭一个人坐在那儿,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四周全是空酒壶,酒香四溢,能把蜜蜂都招来。
门口的小厮看着他,一脸的担心,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了,自从乞巧节回来,他就成这样了。
就连夫人几次三番来劝,都被他硬生生地挡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让别人靠近。
沈聿铭歪在椅子上,眼神飘忽,手里还抓着个酒壶。
“叶纭姿……”他嘴里嘟囔着。
乞巧节那天的情景在他脑子里放电影,叶纭姿和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放河灯,笑得跟朵花似的。
他没见过她那样笑,每次对着他,总是板着脸,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这是怎么回事,沈聿铭握紧酒壶,手上的青筋突突跳,一使劲,差点把酒壶捏碎。
他想起了那个总跟着他屁股后面,叫他沈哥哥的小丫头,眼睛笑得弯弯,笑容灿烂,眼里心里全是他,那份爱慕,明晃晃的。
那时候嫌她烦,现在倒怀念那个她了。
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像是被挖了一块肉,空落落的。
他又灌了一口酒,酒液沿着脖子往下流,胸前一片湿漉漉。他眼神迷离,黑眸里全是不舍。
“怎么就变了呢,你以前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对别的男人笑?”他小声嘀咕。
“少爷。”
门外的小厮磨蹭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上前,“少爷,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会喝坏身体的!”
沈聿铭没反应,别人的劝告,他耳朵里跟没听见似的。
他又举起了酒壶,准备再来一大口。
“少爷……”小厮急了,几步上前,一把拦住沈聿铭,“少爷,别喝了。”
“不喝?”沈聿铭冷冷地看着他,“不喝,我心里这股火怎么灭。”
小厮叹口气,看来少爷是情场失意了,乞巧节那晚,少爷特意邀请叶府的小姐一起出门,结果小姐婉言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