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重孙子的幻想破灭了。
媳妇都塞他手里了，他都这么不争气，老头能不生气吗？
乔星来到厨房，秦策在切菜，别说，他刀工挺好的。
“我来吧，爷爷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要不要去和他聊聊？”
“不用，他过两天就好了。”秦策把切好的茄子放水里泡着。
“额…你们是怎么了？”
“没怎么。”
他不想说，乔星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她拿了电饭煲淘米煮饭。
秦策把菜切好就出去了，但不是找老爷子聊天，而是去洗手间，把他自己的衣服洗了，顺便把乔星的也带着洗了。
老爷子看着他晾衣服的背影，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才是像个家的样子。
比起在空旷的大别墅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才更充实安稳。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住在那种老小区，而不是去大别墅里养老的原因。
不过这还没算完，吃完饭后，老爷子也没有去睡觉，而是监督秦策，要把他半夜工作的毛病给改过来。
秦策在书房工作，他就坐在书房里盯着。
有这么双监控似的眼睛盯着，秦策工作也是心不在焉，不到十点，他就关了电脑。
“睡觉了。”
老爷子说：“不再加会儿班了？”
秦策额头青筋跳了跳，“您在这我怎么加班？”
“哦，照你这意思，我要不在这，你就还是加到半夜？”
“……”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说：“算了，我懒得管你，我告诉你，身体是你自己，人生也是你自己的，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会知道，除了生活必需要的那部分钱，剩下的都是多余的。”
老爷子杵着拐杖站起身道：“而你年轻错过的，是你老了再多钱都买不回来的。”
说完，老人家佝偻着身躯走了出去。
秦策盯着他花白的头发，与佝偻的背脊，仿佛看到了岁月穿堂而过的痕迹。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这么老了。
秦策在书房站了许久，他才抬脚走了出去，关上书房的门，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到了卧室。
乔星刚吹完头发，发丝垂在两侧，衬得她那张白皙的脸只有巴掌大。
“你今晚睡这么早吗？”乔星眨了眨眼睛，察觉到他眉宇间的惆怅，不由地顿了顿，“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秦策捏了捏眉心，顺势坐在了床上，“没事。”
他肯定有事，只是不想说而已，乔星不知想到什么，她走到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啊？”
秦策转头看她，盯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他想抱重孙。”
“啊？”
乔星愣住，她盯着秦策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犯愁啊，他生不了，所以无法满足老爷子的心愿，那可真是为难他了。
“我懂你。”乔星安慰他道，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
“什么？”秦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乔星隐晦地问了一嘴，“那你有想过和爷爷坦白吗？”
秦策眉头蹙了起来，她到底在说什么？
“坦白什么？”
“就是…你生不了的事。”
秦策：“？？？”
“你等等，你为什么说我生不了？”
乔星摸了摸鼻尖，她不太好意思地说：“那你，你喜欢男人，你怎么生？”
虽然这是他的私事，说出来可能会戳到他痛处，毕竟同性恋在现代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人无法接受，但都聊到这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0嘛。
秦策彻底愣住了，他注视着乔星，脸上的淡定已经有些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