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乔红波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有机会再说吧。”
他口中的这个有机会,不过是托词罢了。
谁知道栾志海会不会把自己,调离为民社区呢?
挂了电话,乔红波倚靠在床头上,忽然想到,自己的车好像还在为民社区服务中心门口呢,他从床上跳下来,正打算打车过去,把车开回来的,然而刚一出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掏出电话来一看,竟然是李旭宁打来的。
自从给儿子报了大仇之后,李旭宁这几天的精神状态,还是挺不错的,她先是买了块墓地,把儿子埋葬了,然后又整顿了一下公司,去看望了罗才的母亲,给她联系了一家还不错的养老院。
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她下班回家,刚要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忽然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后心上,“别动,不听话就杀了你。”
“你要干嘛?”李旭宁冷冷地反问道。
“我们老大,想要见你。”那张胡子拉碴的嘴巴,吐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烟味儿,“别为难我,也不要为难自己。”
随后,她的肩膀被那人捏住,被带着离开了家门口。
等到了楼下,她才发现,对方足足来了七八个人,这些家伙们,一个个壮得跟狗熊一样,他们二话不说,直接给她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套在了头上,随后像货物一般,把她塞进了一辆车里。
李旭宁虽然跟老城区的普通混混们并不熟悉,但是她却跟滕子生和老潘很熟,就在刚刚,她看到那个,嘴巴里叼着烟卷,左耳朵少了小半个的家伙,便一眼认出来,那人是滕子生的人。
自己又不曾得罪过滕子生,他干嘛要对自己下手呢?
当李旭宁被带到,一个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铁门被吱呀呀关上,并上了锁的时候,她才将自己头上套着的黑色布袋取下来。
这个房间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亮,惊魂甫定的李旭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乔红波。
当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肯救你第一次的时候,那么大概率,他还会救你第二次。
当一个很熟悉的人,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选择漠视,那么他大概率,这辈子都不会出手帮你一点点。
这就是人性。
“你的意思是,滕子生把你抓走了?”乔红波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对。”李旭宁略带恐慌地说道,“我之前从来没有跟他有过交集,搞不清楚为什么忽然把我抓来。”
“小李弟弟,你能来救我吗?”
乔红波心中暗想,这姑奶奶真能开玩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我去哪救你呀?
再者说了,你的身上有命案,自己不敢报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这岂不可笑吗?
“我,要不尝试着给滕子生打个电话?”乔红波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不自信。
滕子生几次三番,找自己的麻烦,给他打电话让他放人,那不是痴人说梦嘛。
可自己现在,是李旭宁的希望!
“你跟他很熟?”李旭宁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欣喜。
乔红波呵呵冷笑两声,“说熟就熟,说不熟就不熟,反正他一门心思,想着弄死我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李旭宁闻听此言,刚刚冉起的一点点阳光,瞬间乌云密布。
这个李玉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那,怎么办呀。”李旭宁说这话的时候,那颤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绝望,那一点点的哭腔,若隐若现,让乔红波心里的那股正义感,再次升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