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仰脖子，把酒喝掉了。
乔红波没动酒杯，只是冷哼一声，没再理他。
这一杯烈酒下去，费武兵彻底喝大了，他往椅子的靠背上一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像费武兵这种身份的人，喝醉了酒，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儿。
而费武兵虽然喝得有点蒙圈，但也确实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之所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是因为他回过味儿来，自己刚刚的话如果传到了周瑾瑜的耳朵里，下一次开常委会，雷科还不往死里弄自己？
与其自找麻烦，还不如索性直接装醉，明天再找机会探一探乔红波的口风。
“他喝大了。”李凤娇笑着说道，“乔哥哥不要介意。”
“是不是真醉，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乔红波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打算抽完了烟之后，就告辞离开的。
李凤娇忽闪着大眼睛，“乔哥，我大哥李龙的死，你当时在场，对吗？”
闻听此言，乔红波的脑瓜子，嗡地一下变大了。
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是老盖，都没有提到过，自己在场的事情。
她是无端猜测？
“妹子，你究竟想说什么呀？”乔红波反问道。
李凤娇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想给我大哥报仇，我想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老盖已经死了！”乔红波提醒道。
李凤娇双目一瞪，“老盖不是杀死我哥的真凶，这个我知道！”
乔红波一愣，随后重重地嘬了一口烟，“你怎么知道？”
此时，他已经明白了，一定是李虎，杀了老盖逃离现场之后，给李凤娇打去的电话，告知了她事情的真相。
可是，自己当时在场的事儿，自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呀。
“我自然有知道的途径。”李凤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李龙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是真不知道。”乔红波说道。
李凤娇咄咄逼人地追问，“我想知道，他当时是被谁所杀！”
“很多人。”乔红波叹了口气，“老盖说，把他剁成肉酱，很多人便动了手，至于具体有谁，我一个也不认识。”
因为当时担心被发现之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时的乔红波并没有打算在现场多逗留。
而恰巧又有警察赶来，乔红波便趁机溜走了。
李凤娇的脸色依旧如常，她平静地问道，“我哥，不能白死，我现在再想……。”
讲到这里的时候，乔红波眉头一皱，目光看了一下费武兵，意思是说，他还在这呢，你能不能不要乱讲话。
李凤娇立刻拿起对讲机说道，“费叔叔喝醉了，把他请到房间去休息。”
没多久，两个年轻的服务员过来，左右架起费武兵的胳膊，李凤娇说道，“不要送客房，把费叔叔送到家里去。”
她口中所谓的家，指的是办公楼。
办公楼最下面的一层是仓库，二层是办公的地方，三层是李家人的卧房，四层闲置。
乔红波心中闪过一抹讶异，这费武兵看来，在李家人心中的位置不低呀。
“他是我爸最好的朋友。”李凤娇解释了一句之后，立刻话锋一转，“乔哥哥，我很想知道，老盖口中的所谓万人啖肉，究竟是什么意思！”
乔红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乔红波！”李凤娇顿时怒道，“我把你当成亲人，连这点事儿都不告诉我，你算什么亲人！”
“老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看着怒气冲天的她，乔红波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你哥的肉，被做成了包子卖了，这就是所谓的万人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