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齐明还数着走了多少步,往哪个方向拐了几道弯。天真的想着通过锻炼来培养自己逃脱绑架的能力。
电影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女主/男主在被劫匪绑架后,通过记下地图来确定所处位置。然后用随地取材的工具打开手腕上的束缚,完美通关。
实际上这事谁做谁知道。
普通人的记忆力能记下七八组无规律的数字就不错了,如果时间再拉长一点。
一夜后大概只能记得开头和结尾的数字,中间全部忘干净。
不信你来跟着齐明读三遍下面的数字,并试着默写出来,越多越好。
5右,10左,25左,12右,8左,7右,3左。
身体跟着转向再用脑会感觉头发胀,就像晕车一样从胸口泛起呕吐的欲望。
两人胸膛紧密贴合在一起,两颗鲜红跳动的心脏只隔着短短几厘的距离。
没有比此刻更能感受到对面的存在。
充满生命力永不停息的心跳,就像棉花团一样柔软的小兔子在踩着踢踏步。
布拉姆斯感受到齐明的心跳在逐渐加速,不禁担忧的低下头用下巴轻触他的额头。
隔着冰冷的面具什么都碰不到,但是手底下柔软的腰肢和双腿和自己冷硬的肌肉不同。
隐约记得,小时候放在卧室床头的那些布偶们就是这样的手感。冬日搂在怀里格外温暖充实。
是生病了吗,但是体温似乎并没有不正常的升高。
那就是黑暗的过道吓到他了。陌生恶劣的环境的确容易引起小动物的应激反应。
布拉姆斯将紧绷的手臂尽量变得松弛柔软,右手一下下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安慰。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他声音放的极缓,低哑粗粝的男声就像沙漠中从手心溜走的沙子,并不难听。
体型庞大的凶猛食肉动物在躯体内,有着与其匹配的“发动机”,支持它们发出低吼咆哮。人大概也是这样吧。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齐明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两只胳膊攀在男人粗壮的肩颈处,眼皮困得半阖。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将理智和想法一齐卷携走。
尽管没有舒适的软垫和被褥,就着脑袋下宽阔的肩膀也凑合。起码肌肉放松下来还是微软有弹性的。
无光的环境加上微冷的温度,催促着动物蜷缩成一团进入沉眠。
就在这时两人的眼睛感受到微弱的灯光,一小截被照亮的路出现在眼前。
起着玄关一样作用的过道直接联通卧室。
和脑袋齐平的位置钉着几排挂钩,上面挂着零散的几把装修工具。
布拉姆斯在这个卧室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头顶的灯泡被钉子固定在木板上避免摇晃,并不明亮但散发着暖洋洋的光线。
墙壁上还有挂画和乱七八糟勾连的毛线,孤零零的夹子被夹在毛线上,用来放一些报纸剪片。
书桌壁橱,甚至还还有制冷的冰箱都被沿边放着。一张狭窄的金属单人床委屈挤靠在墙角,上面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几乎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间卧室中找到,剩余的空间,对于身材格外高大的男人来说就有点窘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