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乐，乐乐。”顾月明哽咽着喊道，声音里满是委屈。
顾苒乐瞥了她一眼，眉头紧皱，语气冰冷地问道：“被人退婚就这么难过？你就那么爱金子麟，非他不嫁吗？”
顾月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只说出了一个“不是”。
“不是就把眼泪给憋回去！”顾苒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瞧你那点出息，一个男人而已，至于让你这么伤心欲绝吗？”
顾苒乐没好气地看着顾月明，“给你两分钟时间把自己收拾好！”
说完，她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为了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顾月明起身走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任由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脸庞，试图带走那份挥之不去的烦躁。
站在明亮的镜子前，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用物理的疼痛来唤醒内心的冷静与理智。
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看着很是丢人。
当她出现在客厅时，已是一副相对平静的模样。
她在顾苒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顾苒乐的面容依旧冷峻，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淡淡地开口：“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顾月明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一时难以启齿。
她努力克制着呼之欲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是赵丽丽，她去找金子麟要钱，结果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争执中，她竟然将金子麟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金子麟虽然受了伤，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然而，这件事却彻底惹怒了金家，他们不仅扬言要让赵丽丽坐牢，还提出要跟我退婚。他们说，有我这样的母亲，以后只会是个无底洞，拖累他们。”
顾苒乐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紧紧地盯着顾月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她冷冷地问道：“金子麟也同意了退婚？”
顾月明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她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她与金子麟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他并不爱你。”顾苒乐冷静地分析道，接着又问，“你很爱他吗？”
顾月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倒也不是有多爱，只是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有时候比爱更难以割舍。”
顾苒乐轻笑，“是吗？我倒是觉得，金子麟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根在汹涌波涛中漂浮的木头。你竭尽全力，近乎疯狂地想要紧紧抓住这根浮木，以为只要这样，就能逃离原生家庭给你带来的无尽伤痛，就能摆脱你父母那如影随形的阴影。”
顾月明闻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力度之大，仿佛要将那片柔嫩的肌肤咬破，渗出丝丝血迹。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整个空间内，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顾苒乐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了顾月明的心脏，让她无法反驳，也无法逃避。
那些深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不愿正视的秘密，就这样被顾苒乐轻而易举地揭露了出来。
许久，顾月明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她的内心在挣扎，在痛苦，却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
顾苒乐显然不愿在此继续耗费时间，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顾月明，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你还想跟金子麟结婚吗？”
顾月明缓缓抬起头，鲜血已经将她的唇瓣染得绯红。
她轻轻地抿了抿嘴，仿佛要将那份苦涩与决心一同咽下。
然后，她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不想。”
“行，我知道了。”顾苒乐闻言，起身便朝门口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乐乐。”顾月明急忙叫住了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关于退婚的事，我知道这不怨金家。你能不能……不要为难他们？”
顾苒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讽刺。
“要做圣母吗？顾月明，做圣母之前，你得先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可是，你现在又拥有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顾苒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顾月明一人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