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来日方长。
秦渝娇走进书房,彼时雩侯负手而立,看着墙上逸少先生的字帖。
“父亲。”
秦渝娇的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怒意,只是在雩侯转过身来时,又很好的掩饰住了。
“你来了。”雩侯看了她一眼便去坐下了,接着又随意指了一下,“坐吧。”
“是。”秦渝娇也不忸怩,难不成要他坐着自己站着么?她还想坐在他的位置上呢!
“过些日子你就要进宫了。”雩侯饮了一口茶水,“你这几日多去唐将军府上和郡主多走动走动,当今圣上宠爱这个妹妹,看在郡主的份上,也会对你好上几分。”
秦渝娇想嘲笑他的天真,就算云迢和顾淮琛说了,顾淮琛就真的会听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如今她娘和妹妹到底是在府上,她免不得要顾忌一二,等她得了宠,必不会放过他们那些人。
不过这可不能怪她,她只是让自家兄长早些承袭爵位罢了。
雩侯又说了很多,大都是让她在宫里要想尽办法得宠、要为秦家为他这个父亲考虑云云。
秦渝娇只觉得厌烦。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她母亲先前为什么会看上他?
“那女儿先告退了。”
“你莫要忘了去将军府走动。”雩侯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最好是明日就过去,带些东西过去。”
翌日。
秦渝娇带了几串红珊瑚的珠串去拜访云迢。
云迢听到下人通报,推开正和她亲昵的唐少珩,往前厅去了。
唐少珩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太过干涉。
只是他今日难得休沐,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他还是会不太高兴。
“秦姑娘来了?”云迢款款而来,她让人去准备了翠玉豆糕和一壶金骏眉,“快坐。”
她与秦渝娇只算的上是点头之交,她实在是不知道秦渝娇过来做什么。但是人都已经过来了,她也不能将人往外赶不是?
“臣女前几日得了几串红珊瑚珠串,只是臣女用不得这样好的东西,故而前来借花献佛,送给郡主。”
云迢弯了弯唇,让人收下了:“秦姑娘此次过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来送东西这么简单吧?”
“郡主果然聪慧。”秦渝娇也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家父让臣女多来这里走动,臣女也正有此意,臣女钦佩郡主已久,只是之前都不敢贸然前来打扰郡主清静。”
这句她可没有说谎,先前她去边关找唐少珩的时候,她就觉得她十分勇敢,只是害怕云迢看不起她这个偶尔会在外走商的人。
“过些日子臣女就要入宫了,想着若是现在不来拜访,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就算云迢日后入宫,也多是去凤仪宫,她们确实再没有机会见面了。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秦姑娘如此高的评价?”
云迢并没有因为她这两句话就迷失了自己,她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姑娘不会是有求于我,才如此恭维我吧?毕竟我自认为我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钦佩的。”
“有,也没有。”
秦渝娇只是为了不让雩侯在她耳边说些她不爱听的话,才借此机会出来躲一躲清静。
只是没想到云迢会在她的只言片语中觉得自己有求于她。
“秦姑娘有话不如直言,若是我能够解决,自然是会帮姑娘的。”
“臣女父亲让臣女和您多走动,让您在圣上耳边多替臣女美言几句。”秦渝娇苦笑一声,“臣女父亲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云迢也在心里暗自点头,她还没见过几个达官贵人这样的。
“那姑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