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只不过男人只用了一只手,等她站稳,就又松开了。
动作十分迅速,像是要避什么嫌一般。
姜海吟心里面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她拉住对方的衣袖,小声急问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他们……”
“呵。”一声嗤笑,打断了她的话。
“你笑什么?”
她睁大圆眸,满脸不明所以。
“经过刚才的事,你竟然还觉得,我是受害者?”
邹言勾起唇角,眸底泛着笑意,却没有什么温度,大雨冲刷着地面,楼道外垂下雨帘,他转身迈步走近,忽然伸出手,任凭冰冷的雨水滴落掌心。
“他们之所以要来杀我,是因为,他们的老大被我弄死了,不过很可惜,这几个显然也是废物,每个人都以为我会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抱歉,其实我从来都不是,姜海吟,我一直想问你,过去的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我……”
“白月光,对吧?在你心里,我就是你人生尽头的光亮,代表着希望,像月亮般,遥不可及,所以你才会在临死之前,试图搏一把,你想短暂的拥有,你期盼的光明,可后来,你发现……你错了。”
他侧过脸,昏黄的路灯照出讥讽的神色。
狭长的眼眸半垂,眸底冰冷的光,刺得姜海吟说不出话。
他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
一个人,越是缺什么,越是向往什么。
当她发现,对方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完美的时候,的确失望过,可……
“欧震也是蠢,费尽心思,只想让我的双手沾染上鲜血,以为那样,就能把我慢慢拉进他的地狱,从而掌控我,却不知道,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
邹言返身回到她面前,被雨水浸泡到冰冷的指尖捏住小巧的下颌。
他弯下腰,清冽地气息吹拂着唇角,却没有吻上,一声似笑非笑地叹息响起:“姜海吟,你真的很好哄骗,只是对你好一点,你就又心软了,但我没空继续陪你玩游戏了,今晚的事,算是给你长个教训,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的,不想死的话,离我远点。”
撂下最后一句话,他直起身打算离开,谁知脖子突然被用力勾住,紧接着嘴唇传来一阵刺痛。
“邹言,你混蛋!”
昏暗中,女人的眼眶红红的。
即使骂人,嗓音也细细软软。
骂完,她狠狠一推,头也不回地跑了。
邹言坐进车内,车窗上倒映出自己模糊的面孔。
抬手摸上唇瓣,伤口其实很小,已经干涸结痂了。
他皱起眉,毫不迟疑地撕开那层皮,粘稠的液体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拧起的眉头舒展开,他舔了舔伤口,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凌晨两点,大厅内,一众人面色慌张,六神无主。
哐当!
大门被推开,陶卫林板着脸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您总算来了!”
“力哥死了!”
大伙儿呼啦一下涌了过去,七嘴八舌地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们说什么?赵力死了?!”陶卫林难以置信道。
如果说,自己是曾国诚的左膀,那么赵力也算得上是支右臂。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那么善后的事,都是赵力带人去做的。
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实际上凶悍狡诈得很,再加上背后有曾老撑腰,谁敢动他?
“是海州风帮干的,但我们后来有查到,他们也是受人挑拨,以为力哥在故意针对他们。”
“没错,我们好不容易把背后的人挖了出来,弟兄们就想要给力哥报仇,可派出去三辆车子……竟是一辆,都没能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