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没事吧?还能站起身吗?不能的话别勉强,我去叫人,给你打120!”
“没、没事……”老头举起一只手摆了摆,喃喃道,“拐杖,我的拐杖……”
她连忙四下搜寻,终于在墙角发现了被甩开的手杖。
用面纸擦干净扶手部分,塞到老人家掌心里,再将对方扶了起来:“慢慢来,不着急。”
“谢谢,谢谢你,好心的姑娘。”
两人在附近的长凳坐下后,姜海吟忽然发现,面前这位老人虽然年纪挺大,但光看面相,比想象中的,竟要精神许多,不像个行动不便的。
看来刚刚的摔倒,只是个意外。
“不客气,既然您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老头掏出帕子,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后,慢吞吞地说道,“姑娘,你就是早上那个普法活动的律师?”
“对,我姓姜。”她顿住脚步,礼貌地点了点。
“哦姜律师,我这边有些法律方面的问题想要咨询,但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清,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联系你?”
“当然。”她抽出张名片,双手拿着递了过去,“随时可以联系。”
“姜海吟。”
苍老却保养得宜的手,摩挲过这三个字,老人目送着女人远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做完活动,已经五点多。
姜海吟原本想直接回去的,但周围人都说要聚个餐,她推辞不过,加上又来了几位认识的老领导,便一起吃了顿饭。
她很少喝酒,今天遇到的人比较挺志同道合,气氛渲染到了,便喝了两杯啤的。
醉不至于,但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站在路边等代驾的时候,她滑开手机。
朋友圈里,自己特意发的图文下方,有不少人点赞。
然而谁也不知道,其实她是专门发给邹言看的。
以她目前的人设,不方便主动报平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今晚要晚一点回去。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看到。
或者说……在不在意。
她轻叹一声,坐进后座。
黑色的沃尔沃驶离酒店,陈品清送完最后一名领导,转头看了眼,眸光闪烁。
他垂下眼睑,点开手机上最新发布的报道。
十几张配图里,有一张是他贴近姜海吟说话时的照片。
记者抓拍得很好,女人笑容甜美,彼此之间,有种深情对视的感觉。
不过当然,没人敢乱写,这本身又是场带有公益性质的活动,无心之人,不会瞎猜想。
但对于有心之人来说,他认为,这幅画面,足够了。
推开门,姜海吟愣住。
满屋的昏暗,窗帘是拉上的,外面的光透过一条缝隙洒了进来,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沙发上,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摁灭。
“你……怎么不开灯?”
她迟疑着伸出手,被低沉的嗓音制止:“过来。”
声音有些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出于担心,姜海吟快步来到沙发前,别扭地说道:“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你也别硬扛着,我可以送你去……”
哗啦——
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丢到她脚边,冰凉地触感,隔着裤腿,贴紧她的肌肤。
“衣服脱掉,戴上它们。”
冰冷的命令,在耳边炸响。
姜海吟舔了舔唇瓣,努力维持镇定:“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还是说,你想我亲自动手?”
许是那两杯啤酒发挥了一点功效,她脱口道:“那你动手啊。”
刹那间,男人的呼吸变得更沉了。
春天的夜晚,月凉如水。
视觉受阻,其他感觉便无限放大。
温凉的指腹游移,仿佛在弹奏一曲悠扬的古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