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
呯!咚——
方向盘一歪,车身狠狠地撞上岩石,顺着坡翻滚了下去。
尖锐的耳鸣及满眼的恍惚中,姜海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哭喊。
“妈妈——”
六点半,邹少楠正在他那张超size的大床上睡得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地敲门声,又急又密,跟催魂似的。
他咒骂一声,披着睡袍下了床,拉开门,扬起手啪地一下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你他妈不知道规矩啊!”
邹三少好赌,尤其爱半夜玩,一向是个夜猫子。
三四点才睡的人,六点被强制性开机,别说扇耳光,要是他现在手上有把刀,都会毫不迟疑地捅下去。
手下抱着头,颤颤巍巍地解释:“老、老板,有人指名道姓的找您……”
“找我你就来敲门啊!一年到头找本少的人多得跟牛毛一样,每个都见,那得排到明年去啊!”
“不管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给我轰出去,滚!”
说着,直接甩上了门,完全不给手下任何开口的机会了。
邹少楠重新上了床,拉高被子刚要入睡,门板再次发出咚咚地震响。
这次,十分沉重,每一下都像砸在他身上。
“妈的!”
邹三少彻底火了,伸手摸向床头柜,伴随着最后一声重响,木质大门轰然倒地。
他一愣,立刻拉开抽屉,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堪堪碰到那冰凉的金属,东西就不翼而飞。
只见修长白皙的指尖勾着握把轻巧一转,通体乌黑的玩意儿就落在了对方掌心。
紧接着,黑黢黢地洞口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邹少楠双腿一抖,差点跪下去。
他勉强扯起一道还算镇定的笑容,主动招呼道:“好久不见……二哥。”
走出房门,看到一众东倒西歪、鼻青眼肿的手下,邹三少气得牙痒痒,嘴上却骂道:“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是自家人吗!我二哥的路,你们也敢拦?还不快来磕头道歉!”
保镖们排着队,一个个的走了过来。
邹言不阻止,却也没兴趣接受,迈开长腿径直下了楼,邹少楠忙屁颠屁颠地跟上,笑嘻嘻地说道:“二哥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主要是你这突然过来,谁也没想到不是……”
“你没想到吗?”
淡淡一句,邹少楠心中一个咯噔。
除了那个孩子的事情,他确实想不通邹言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可问题是,命令刚下,一切没布置好,人甚至还没到手,怎么就直接被兴师问罪了呢?
他一边寻思着,别自己吓自己,一边继续装傻充愣:“二哥这话说的,咱们多少年没联系了,我又一直待在南边安分守己的,哪能想到……”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楼大厅。
此刻几乎没有客人,只有一些服务生在做清扫,刚刚动静不小,不过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因此也没有多大反应。
邹言走向正中间最大的赌桌旁,随意地拆开一副新牌,道:“记得那时候,他们让每人挑一样最擅长的,你选的是扑克,今天,我们来玩一局,输的那个,做到对方指定的一件事。”
提到赌,邹三少顿时来了精神。
在这一行,放眼整个邹家,连那些老辈儿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会放心将整个南边的业务都交给他来打理。
“一局定胜负?二哥,这玩儿得有点大吧?”他假装好意地提醒道,“你现在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技术肯定生疏不少,做弟弟的,不好欺负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