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又抿了口酒,砸了砸唇,笑道:“别说得你身经百战,玩咖一样,咱们虽然算不上闺中密友,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你了解什么啊……”陈颖芝忿忿地拈起根薯条,丢进嘴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像是在嚼谁的血肉般。
酒见了底,铃铛一拨,又送来两杯。
姜海吟有些迟疑:“这样喝,真不会醉?”
“不会。”陈颖芝小手一挥,“区区十几度,跟果汁差不多,放心吧。”
口感确实一样,甚至比橙汁还要清爽几分,可喝进胃里,莫名地令人血液加速,心情舒畅。
她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了,透过摇晃的液体,仿佛又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修长,挺拔,臂膀和大腿的肌肉比起以前更加紧实有力,恐怕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将她钳制住……
猛地,她瞪大眼,推了推旁边的陈颖芝,指着楼梯方向,急问道:“那边是不是有个很高很帅的男人?”
“你说的类型,这里到处都是啊。”
“不是,他很特别的,他……”
陈大小姐揉了揉眼睛,顺着仔细一看,嘟囔道:“楼梯口哪里有人,你眼花了吧?”
“是吗……”
姜海吟呐呐着,她抬手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还没迷糊到认错人,可如果真是邹言的话……
“颖芝,三楼是干什么的啊?”
“那种僻静的地方啊,呵,当然是留给享乐之人办事用的咯!”
“吴总已经等候多时了,您里面请。”
厚重地门朝两边拉开,一阵鬼哭狼嚎地吼唱立刻迎面扑来。
邹言眯了眯眼,走到离音响最远的角落坐下,毫不掩饰满脸的嫌弃。
一曲终,吴世宗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女伴的翘臀,随即使了个眼色。
手下打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拖出一个人,然后全部退了出去。
邹言站起身,单手扯开领带,缠绕在手骨上,慢慢地走向房间中央。
ktv设备已经关了,皮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地声响。
趴伏在地上的人渐渐苏醒过来,当看清他的样貌后,浑身狠狠一震,但嘴上依然很坚挺。
“原来是邹律师啊,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
呯!
一拳从腹部往上贯穿,干脆又利落。
“嗷!”杀猪般的嚎叫,在隔音效果极佳地包厢内回荡开。
吴世宗轻啧一声,掏了掏耳朵。
“我错了,我不应该同流合污……”
呯!
又是一拳,这次在腋下。
邹言揪住对方的衣领,仿佛拖着一条死狗,拎起来摁在墙壁上。
男人又惊又恐,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张冷峻的面孔,连反抗都忘了,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别打了,别打……我说……我不应该开车撞那对母女,逼她们撤诉……”
“嗷!还有!还有我不应该找人威胁你……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跑了,不跑了……”
修长的手指松开,男人似肉泥般瘫在了地上,脸色青白,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知道,自己此刻浑身上下全是软组织充血和肿胀,检不出任何伤口,就是光疼,疼得恨不得大哭一场。
这种手段,太他妈恶毒了!
邹言解下领带,叠好了放进西装内衬袋里,吴世宗看着他这一举动,笑着摇了摇头,将茶几上的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崭新的领带。
爱马仕当季款,全球限量。
邹言微微皱眉,一副不太愿意却又别无他法的样子,惹得吴世宗差点骂出声。
重新整好衣装,多余的人也被悄无声息地拖出去了,邹言终于开了口,说出自打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吴叔,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