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平江城门外,战旗猎猎作响,战鼓雷鸣,万名步兵列队而立,清一色的铁甲着身,抱着粗壮的木桩一下又一下“砰砰”的击在城门上。
声音沉沉而又厚重,带着不可阻挡之势。
骑兵紧随其后,拉弓射箭,一瞬之间,箭矢漫天,随之而来的还有火箭,直直射向城墙上。
弓箭如雨点般射向城墙,魏晚头冠盔缨,见此,迅速喊道,“盾牌防守!”
城墙之上的守士立马拿起了身侧的盾牌立在面前,身子也微微俯下。
但仍有不少守城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利箭便夺去了性命。
接二连三的闷响倒地声混杂着凌厉的破空而来,炽热的火焰腾然升起,无情地窜起,接连不断。
魏晚看得眼热,倏地,面前出现了一块盾牌,为她抵挡住接二连三的箭,她一愣随即看向来者,待看清后她忍不住吼道“江方,你不要命了?”
刀箭无眼,她是怎么敢单枪匹马上城墙的?
江方没有说话只固执地把盾牌放在她面前,而后才直视她发红的眼,也不甘示弱吼道“你才是那个不要命的人,这漫天的利箭你是看不见吗?你怎么敢不作防守?”
她气得眼眶通红,只觉得她傻傻地站在那就是想送死。
但她偏不让。
江方倔强地看着她的眼睛,不闪不避,危机关心之下还是魏晚先一步移开了视线,拉着她躲在了厚盾之下。
厚盾为二人阻挡利箭,暂且带来片刻宁静,但城门下还是不断传来撞击声。
魏晚抿了抿唇,情绪缓了下来,朝面前的人道“你就一直待在这吧”
这相对而言,比较安全。
她说完后没再管江方,只从身侧拿起了另一块盾牌护在身前,等着这一波箭雨过去。
城门外,一人一马矗立在万千将军之后,西陵白一身戎装,头戴盔甲,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
见久攻城门不破,他皱了皱眉,身下的战马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烦躁也发出了嘶吼,马蹄踏动,尘土飞扬。
西陵马驭马到城门前,陈阵此时正指挥着士兵撞门,神态肃然,他沉声道,“陈将军,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在此了”
不然待燕朝援军到了便有几分棘手了。
陈阵侧首看他,“三殿下,可有何方子?”
西陵白缓缓道,“兵分两路,陈将军你还是继续指挥撞城…”
他顿了下,抬眸看向高耸的城墙,“另一路人则从城墙过”
“可行”
陈阵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提着粗气看向士兵扬声道,“众将士再加把劲!”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战鼓愈演愈烈,响彻云霄。
厚重的城门也被撞开了一个小开口,而后木桩的进攻也更加用力。
西陵白收起了视线,看向身后的士兵,扬了扬手,“架云梯!”
“是!”
高大的云梯被推到城前,倚架于城墙之上,梯顶部的铁钩粗重,钩援着城缘,云梯一架好,底下排好的士兵便开始往上攀爬。
魏晚朝后大喊,“城下敌军架起云梯,我们快把她们砸下去”
守城上的人一听便立刻开始依在城沿处向下投石。
城墙上不断有石块,滚木砸下,敌军头排先行,然而没爬几步便被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