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祁迟想错了,他,谢谏言,向来不听命,只相信事在人为,纵逆天意,也要把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若是他信命的话,顺从天意,恐怕他不会安安生生的活到如今了。
但燕祁迟既然这般做了,便以为他无威胁,才会向他寻求帮助。
那他便顺他意,助他路,待到最后,他一步步 时, 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想想就令人愉悦啊,谢谏言低低地笑出了声。
………
月瑶院
沈楚瑶看着镜中脸部凹陷,面色发黄,双目无神的自己,猛地摔了镜子。
她朝下方跪着的太医恶狠狠地吼道“都是庸医,庸医,滚啊”
下首的太医一见她那发疯的模样便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殃及于他。
沈楚瑶疯狂地把木桌上的药膳一件件地扔在了地上,待室里一片狼藉后她又无力地垮了肩膀。
从围猎回来之后,她便发觉她身体上的异样了
头发不仅大把大把的脱落,而且胸口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就连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憔悴。
一日不比一日,而如今她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额头和眼角有了一丝皱纹。
这分明是衰老的标志,可她如今才是二八年华。
她整日闭门不出,开始秘密地寻找医者,但不管是宫中还是民间,都对她的病情束手无策。
刚才那位太医,是宫中太医院新起之秀,广受赞誉,竟也毫无办法,眼见她的身体每况日下,她怎能不急?
沈楚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阵钝痛。
她收回了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虫子在慢慢地啃食着她的身体。
一道脚步声传来,沈楚瑶瞪了一眼身旁的兰莺,吼道。
“我不是说不让任何人进来吗?不管是谁,把他撵走”
“连我你也要撵走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柳木生缓缓绕过门口的屏风走出屋内,不急不问道。
他见瑶儿整日闭门不出,放心不下,恐出什么事了,这才来见见她,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走近一看便瞧见了面容憔悴的沈楚瑶,脸色一变,道“阿瑶你这是怎么了?”
沈楚瑶一看是她的父君,这才放下心来,许是见到了亲近的人,不知不觉间泪便流了出来,不自觉地流露出亲昵道。
“父君,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办啊?”
“从我上次参加完围猎回来以后就这样了,是不是因为沈盈知道我找人谋杀她?她也找人给我下毒了”
沈楚瑶越说越觉得是这样,一时间不管不顾地大喊。
“一定是因为她,一定是因为她,都是她害得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柳木生看着自己的女儿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一片刺痛。
但他也明白只是一味地发泄是没有用,重要的是搞清楚她身体到底怎么了?
纵然他也恨毒了沈盈,但凭他对沈盈这个没脑子的了解,定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