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屋内一片昏暗。
谢谏言低眸看着手上的面具,慢慢想着,他知道她在他找到之前必定是遇见什么人了。
但这次他不想计较了,摸了摸面具上的纹路,心里一片柔软。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好像觉得他现在很脆弱,对他有种莫名的关怀,以及误解,但他乐意至极。
他只希望她的注意力能再多点,再多点放在他身上。
哪怕是他要一直戴上他向来嗤之以鼻无用而又软弱的假面也甘之如饴。
……
翌日
“小姐,你慢点”
月桃眼瞅着自家小姐一下子跳下了马车,心紧了紧,待她稳稳落地,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爱操心,关键是自家小姐不同于寻常女子,实在是太弱了。
喝茶都能噎着,落水昏迷不醒,上次爬个树都能摔下来,估计屁股上的伤才好,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对自家小姐柔弱的认识。
“哎呀,月桃,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盈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回道,随后看向了前方刚下了马车的沈湘,想了想走了过去。
她有些好奇地凑到沈湘面前。
“陛下为何邀请我们进宫啊?”
她一大早就被月桃拎了起来,梳妆打扮,上了马车
她才清醒过来,问月桃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那狗皇帝又整什么幺蛾子?
还让谢谏言随她们一起入宫,美目其名是想替他那不幸的娘亲照顾照顾他。
这么想照顾,那怎么不给谢谏言一些实在的,比如宅子,金银之类的,让他进宫干啥?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她才不信没有什么阴谋,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得替谢谏言问问。
沈湘偏头看了眼还不到自己下巴处的少女,没好气地道。
“你问我,我问谁”
她说罢便越过沈盈先一步走了进去。
沈盈撇了撇嘴,在她背后作鬼脸,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这么凶干什么?
“谢谏言,谢谏言”
沈盈回头便看见沈楚瑶喊住刚下马车的谢谏言。
“一会儿,你跟着我吧”
她语气轻柔却透着淡淡的倨傲。
显然她也明白皇上这些年所做的“好事”,也恐皇上让谢谏言进宫会伤害他。
但沈盈就是听不得她这种语气,走了过去,慢悠悠的“哼”了一声。
在她看过来,沈盈又似有若无的道。
“谁保护谁呀?别再像上次那样昏倒就好了”
很明显她说的是上次皇家围猎,沈楚瑶说要猎银狐却昏倒之事。
她知道沈楚瑶不弱,但不妨碍她膈应她。
果然,沈楚瑶一听她这样嘲笑她,就抑制不住怒火开口。
“你…”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沈盈便先一步拉着谢谏言跑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刚才苦口婆心地劝谢谏言跟着她,谢谏言压根不搭理她。
现如今沈盈轻轻一拉,他便这样容易跟着沈盈走了,看不出半点不情愿,分明是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