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抿了抿唇,目光有些严肃地看向夏老夫人:“祖母,孙女斗胆一言。姑姑成婚以来,过得并不舒坦。原因自然是因为她婆母跋扈。您也一直觉得,只要他们夫妻感情过得去,这日子就过得下去。可若是连姑父待小姑姑也不好呢?”
夏老夫人语气有些不悦,道:“不会的,你莫在这杞人忧天。”
夏桉颔首道:“我知孙女此言不中听。可是祖母,我也心疼小姑姑。我希望她能过像样的日子。”
夏老夫人默了默,道:“都会好起来的。”
夏桉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知道她不能再说了。
今日毕竟是小姑姑第一日回府,也不好太扫祖母的兴。
再说祖母今日已经十分揪心了,此时也不好再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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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与夏姝从前关系就不甚亲密,夏姝回京为老夫人祝寿,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听说她不住府里面,她心里还高兴了一番。
倒是省得她费心思招待了。
她假模假式地与夏光淳将夏姝和聂向荣送出府门,叮嘱他们明日晚间一起到府上用膳。
夏桉随着众人一起看着夏姝与姑父上了马车。
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
她没有直接回身进府,而是对门旁站着的双鹤道:“跟去看看,小姑姑住在哪处。”
双鹤点头:“是。”
半个时辰后,双鹤返回,神情很是严肃。
“姑娘,事情比想象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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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万国商贸街。
夏桉坐在清风醉的天喜阁雅间,目光沉郁地落在街市上卿卿我我的一对男女身上。
以及他们身后,那个身材臃肿,面相刻薄的老夫人。
她绝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般模样。
聂向荣陪着小姑姑回京为祖母祝寿,却是带着新纳的妾室和他们府上的老夫人一起进的京。
怪不得小姑姑身上会有新伤,原竟是因为她婆母也一路跟了过来。
也就是说,这老太婆在进京的路上竟然还对小姑姑进行了罚跪。
夏桉看着楼下的那相伴而行,有说有笑的三个人,眸底蕴出一抹赤红。
他们将小姑姑当什么人了?
又将他们夏府至于何种地步?
真当小姑姑是孤身一人,无人可依吗?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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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只知道小姑姑替祖母过了寿,不久便就回淮州了。
那就说明,这聂家的老太太来了上京城,却是没有拜访祖母。
何等地不将祖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