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场合隆重,需得打扮得像样一些。
待装扮完毕,三个人一起看着镜中映出的人儿。
精致简约的流云髻, 白色桂花枝坠珠步摇,耳垂上配以精巧的镶黄玉耳钉,一身娴雅的云白暗纹锦裙,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纯美出尘。
梳妆完毕,琥珀为夏桉披上了那件黛青色狐绒大氅。
“姑娘,奴婢多一句嘴,您去了永定候,可千万离那位未来大姑爷远些,奴婢听说,那赵世子不是善茬子。”
蝴蝶在一旁道:“行了,赵世子还能吃人不成,我觉得没那么夸张。”
琥珀道:“他还不如吃人呢,好直接将他当成疯子关起来,听说他后院很不太平。”
蝴蝶正欲再张口辩驳。
夏桉声音无波地开口道:“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赵世子就算是个疯子,如今也别想疯到我头上。”
蝴蝶心里暗道:话可别说得太满。
等过了今日,说不定听到赵世子的名字,你都要抖上一抖。
临出门时,夏桉对琥珀叮嘱道:“今日多瞧着点喜鹊,有空了可以进去陪她说几句话,告诉她,我会给她带冰糖葫芦回来。”
琥珀道:“好的。我无事便进去吵她,没准就能把她吵醒了。”
蝴蝶心里嗤笑:喜鹊都成活死人了,她们这些人怎么还认不清现实。
整理好后,夏桉和蝴蝶离开云芷阁,去往府门口等着魏氏一行人。
不久后,琼栖阁的人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府门口,魏氏见了夏桉之后,脸上挤出了一副慈祥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见了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是位怎样一个慈母呢。
夏桉回报以乖顺的微笑,
魏氏踩着车夫摆下来的木凳上车后,伸手对夏桉道:“来,桉儿同母亲坐一辆车吧。”
夏娜盯着她那只手顿了须臾,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听母亲的。”
夏桉注意到,随行的人没有夏媛的身影。今日侯府的寿宴,三皇子也一定会去,她是怎么忍下不去见三皇子的。
倒是不易。
魏氏的马车极为阔气,不仅地方宽敞,车厢还配以精美图案和浮雕,走在街上,十分惹眼。
车子一路驶出紫坪巷,朝着永定侯府的方向驶去。
魏氏盯着夏桉看了须臾,悠悠道:“你果然是长大了,个子也高了,姿容也显露出来,这样看着,越来越像你小娘年轻的时候了。”
夏桉颔首:“谢母亲夸赞。能像小娘,是桉儿的福气。”
“你小娘曾经是名动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女,只是可惜,红颜命薄,若非嫁入夏府为妾,她此时恐怕也跟着你祖父一家,在陇州蛮荒之地吃黄土。”
然后她叹息一声,“你也生得这般好,却是托生成庶出的。也可惜了。”
夏桉道:“母亲,命运这种事,总是千变万化的,不是吗?”
魏氏轻轻笑了一声:“千变万化?孩子,你别是话本子看多了。这人生啊,其实万变都不离其宗,所以,做人还是要顺势而为,可以免吃许多不必要的苦头。”
夏桉轻抿了下唇角。
“母亲,若你吃过足够过的苦,你会发现,选择有时要大于命运。”
魏氏闻言,顿了顿,夏桉的这句话,其实有点把她绕进去了,她一时没太听明白,也没理解明白。
她眨了眨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要从何与她辩驳。
许久之后,她清了清嗓子,直愣愣道了句:“总之,母亲劝你,要学着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