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眼眸微瞪。
“而且,自忆棠出生后,你的日子越发好了。”
“你看清陆曙文,与他和离,甚至带走三子一女。瘫痪的砚书重新站起来,考取解元。”
“养歪的良辰,每天头悬梁锥刺股的念书。”
“政越也成功甩开苏芷清,变得上进又清醒。”
“而忆棠呢?被陛下认作昭阳公主,赐封号,北昭独一份的恩宠。连质子和四皇子,都养在忆棠身边。”
“到底谁贵不可言?”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了。
“哎呀,当初你与裴氏同时怀孕。恰好裴氏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先入为主,误会了?”老太太真相了。
就连许氏,都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好像……娘说的有道理。”许氏没说出口的是,她们能偷听忆棠心声,忆棠身负过人之能。
老太太眉开眼笑。
“好好好,忠勇侯府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正的贵人连族谱都没上。”
老太太抚掌大笑。
许氏更是笑出了声,天啊,陆曙文要活活气死。
儿女不是亲生的,心心念念的贵人,也搞错了!
她真期待陆曙文知晓真相的那天。
午膳。
“忆棠,你昨儿夜里胃疼,今日可不许吃荤。多吃点素菜……”许氏将忆棠抱到身边。
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陆忆棠擦了擦口水。
“一定很难吃吧?”眼睛偷偷看着桌子。
“ 一看就难吃……”
“好吧,看起来很好次的样子……”
“给我尝一口?”
“其实也没有很想吃,其实沃经常吃……”
“呜呜呜,其实沃真的很会装,给我留一口?”陆忆棠小嘴叭叭不停。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里流出来。
“看给孩子馋的,都馋出毛病,神志不清了!”老太太亲自给她夹了块蜜汁鹌鹑。
陆忆棠咽了咽口水:“谢谢外祖母。”
“外祖母长命百岁福禄天齐。”
许氏惊讶的看着她,她为了吃,竟然学会用词儿了?
陆忆棠珍惜的吃着鹌鹑,哎,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
肚子肉呼呼的,衣裳又小了。
用完午膳,陆忆棠浅浅的睡了个午觉。
许氏给岑氏传了不少育儿经,倒是其乐融融。
直到晚上,许氏刚上马车。
登枝突的来报:“夫人,陆晚意出事了!”
“陆晚意浑身是伤的倒在忠勇侯府门外,说是不行了。”
这会儿老太太哭天抢地的闹着呢。
许氏眉头轻蹙:“过去瞧瞧。”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陆晚意是她亲自养大,当做女儿养的。也曾付出心血,付出精力,偏生,陆晚意却肆意践踏她的真心。
陆曙文养外室,她早早知晓。
甚至裴氏生产时,她亲自过去坐镇。
她一边嘲笑自己的愚蠢,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照顾。
就连,当初忆棠出生,试图溺毙忆棠的婆子,都是陆晚意亲自安排。
许氏只想看看,她自食恶果。
马车行至忠勇侯府外,便被围观的百姓挡住了路。
陆晚意浑身衣裳被血浸湿,面上苍老可怖,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伤痕。
老太太哭嚎着抱着她:“晚意啊,晚意,你再撑一撑。”
“大夫马上就来了,我的晚意啊,杀千刀的顾翎,你竟敢磋磨我女儿!”
老太太颤巍巍的掀开她衣领,瞧见伤痕新旧交错,斑驳不堪,她当场泪如雨下。
“大夫怎么还没来?”
“裴蔓,快去寻大夫啊!!”老太太哭的撕心裂肺。
陆晚意浑身是伤,她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今年府上多事,她早已忘记女儿许久不曾回娘家。
“这状元郎,是你亲自求的啊。他怎能如此对你?”老太太这一刻,突的想起当初许氏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