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清看了一眼温方义,随后说道:“你回去想一想吧,看接下来瑞湖市的纪检工作你还能不能做好了,如果做不好,就和省里申请,取消了瑞湖市纪委单位,直接由省里兼管算了。”
凌游和温方义二人都听出了许自清话里话外的浓浓的不满,温方义点了下头:“您消消气,我回去就作检讨还不成嘛。”说着,温方义转身时又看了一眼凌游,顿了一下脚步,没说出什么,迈步便走了出去。
当屋里只剩下凌游和许自清二人的时候,许自清沉默许久才看了一眼凌游:“你好大的阵仗啊,几乎陵安县的四套班子差不多都让你给一锅端了,我现在在整个吉山,都成各市的笑柄了。”说着,许自清又端起茶杯打算喝一口水,但端起来一看,发现茶杯里没有了水。
凌游见状忙上前几步拿起许自清的茶杯,然后走到了一旁的饮水机前续满了水后又给茶杯放在了许自清的办公桌上。
“许书记,这事我做的,确实欠缺考量,让您蒙羞了,我向您检讨。”凌游恭敬的说道。
许自清抬头看了一眼凌游,叹了口气坐会到了办公椅上,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一指自己面前的会客椅说道:“别杵在那愣着了。”
凌游见状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便赶忙坐了过去。
许自清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凌游说道:“你不信市里?”
凌游闻言也看向了许自清:“您想让我说实话吗?”
许自清冷哼了一声:“我每天听得假话就够多的了,说点实话让我听听吧。”
凌游随即便认真的说道:“实话说,不是信不过,而是看不清。”
许自清知道凌游的言外之意,并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沉默了片刻说道:“好一个看不清啊。”说着,许自清沉下了脸:“我到底是低估了你小子啦。”
凌游淡笑了一声:“您的脾气,恐怕不是发给我看的吧。”
许自清看向凌游一挑眉,但并没有说话。
而凌游则是接着说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许自清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凌游,而凌游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闪躲,对视着许自清的眼睛。
片刻后,许自清才开口说道:“年轻人是个聪明人,但你就不怕木秀于林?”
凌游摇了摇头:“您的为人,我第一次见到您时就清楚了,您是个实干家,在瑞湖市,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我信您。”
许自清盯着凌游半晌,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来:“我还是低估你了。”说着,许自清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一支烟,吐出一片烟雾说道:“我这次去北春,和广平省长见了一面。”
凌游听到这话便明白了许自清的意思:“郑省长和您一样,也是实干家。”
许自清闻言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凌游,在凌游初到瑞湖的时候,他还对凌游的能力有着很大的怀疑,不相信凌游能够把那乱作一锅粥般的陵安县整顿明白,可这一次,他却在凌游的身上学到一点,那就是当断则断,铁血手腕。
陵安县的情况错综复杂,前往陵安县的任何干部最终在离开的时候,都是头疼着离开,甚至没有机会再离开,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千丝万缕,越理越乱。
可许自清不清楚的是,这般手腕,需要的是十足的底气,凌游的底气不是郑广平给的,而是他强大的背景,给了他这般可以肆意妄为,大肆在陵安县施展拳脚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