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立马被吓得浑身颤抖以面伏地。
丽嫔更是被吓得整个身子蜷缩起来,然后颤颤巍巍道:“皇、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皇上。”
华妃的脸色也一下惨白,她道:“皇上,臣妾哥哥对您一片忠心,绝无不臣之心,请皇上明鉴。”
她真的有些后悔带丽嫔这个蠢货来了,她居然敢向自己隐瞒这么大的事,还连累她和哥哥。
若不是场合不对,华妃真想也掌锢丽嫔几个耳光。
当时此刻她只想怎么尽力补救。
她道:“皇上,这奴婢乃是俪贵人的人,必定是俪贵人指使她故意攀咬臣妾兄长,请皇上明察。”
兰清连忙道:“丽嫔娘娘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场的总共有十人,皇上若不信,尽管审问当时在场之人。”
菊清也大着胆子附和道:“丽嫔当时的确说了皇上要仰仗年大将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的话。”
丽嫔尖叫着反驳道:“你胡说本宫没有!”
在极度恐惧之后,丽嫔又爆发了极大的求生欲,她哭求道:“皇上这两个奴婢都是在胡说的,臣妾真的没有说过这些话,求皇上明鉴。”
皇帝却不看她,而是看向垂着头的安陵容。
原来如此。
她果然是为了维护他,不只为了他当众掌锢丽嫔,事后还为了不叫他知道丽嫔的这些话,选择隐瞒,一力承担罪责。
她还说了她不后悔。
皇帝想到安陵容哭着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将他的衣襟都哭湿了。
她哭的不是她自己的委屈,而是对他的心疼。
活了几十年,皇帝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样不掺杂利益的心疼,这样真挚且如浪潮般汹涌的情感。
终于有人真的在乎他,在乎他这个人。
这瞬间皇帝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被人在乎的感动甚至盖过了听到年羹尧势大连他这个皇帝都得受其摆布的愤怒。
皇上越是不说话,华妃丽嫔越是害怕,尤其如今皇上脸色黑得吓人。
华妃还想替自家兄长辩驳,才刚开口唤了句“皇上……”就被打断。
一道男声响起,“皇上,奴才有事想要禀告皇上。”
皇帝也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是丽嫔身后跪着的一个太监。
那太监正是康禄海,见皇上注意到他,他立马膝行朝皇帝爬了过来。
他爬到皇帝面前,“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见是丽嫔的人,皇帝很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康禄海连忙道:“确如兰清所说,俪贵人掌锢丽嫔,乃是因为丽嫔对皇上不敬,说有年大将军在,皇上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任由他们摆弄。”
丽嫔呵斥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她真想爬过来撕烂这狗奴才的嘴巴。
康禄海完全不受丽嫔的影响,他想成败在此一举,他不想再任人轻贱随意打骂了。
他继续道:“还有丽嫔娘娘脸上的伤不是俪贵人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