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柳氏看着对自己展露笑颜的徐州娇。
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被徐州娇彻底盯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黄柳氏不由的寒毛直竖,遍体生寒。
徐州娇挥挥手,对着黄柳氏说道:“既然你不是有意要给我难堪,本城隍自是不会与你计较,你且坐下吧。”
躲在门外的福伯看着自己小姐一出手就把黄柳氏死死捏住,心里痛快极了。
他截住端茶的丫鬟,从她手中,接过茶盘。
打着上茶的幌子,光明正大的进到 正殿。
看自家小姐,大显神通。
徐州娇端着茶盏,一边拿着茶盖轻轻的刮过茶沫,一边对着坐立不安的黄柳氏询问出口:
“我刚刚听黄夫人在跟我娘说,北甯公主在我城隍庙里打了人?”
“不知今日被打的黄莹,与夫人是什么关系?”
黄柳氏再次站起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她是臣妇的小女儿。”
徐州娇接上她的话,把她的心思彻底摊开。
“所以黄夫人是来找我,为你做主的?”
黄柳氏抬头打量着徐州娇的神情,见她只是低头饮茶。
一时有些摸不清她的态度。
她婉转的说道:“城隍大人公事繁忙,臣妇哪敢用这点小事来搅扰大人。”
“只是臣妇一个当娘的,看到自己女儿被打到面目全非的模样,心里那是如刀绞一样的痛。”
“我家人多,事儿也多。”
“臣妇不敢在家人面前落泪,便跑来将军府,找夫人说说心中的苦痛。”
说到这,黄柳氏的眼泪再次落下。
她一边擦擦眼角的泪水,一边对着徐州娇解释道:“没成想,臣妇来的不是时候,竟然让城隍大人回府撞见了这档子糟心事。”
徐州娇放下手中的茶盏。
抬起头,直视着黄柳氏的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我觉得,你那女儿是活该被打,哪怕今天把她活活打死,都是轻的!”
徐州娇这一番话,把黄柳氏忐忑着的心,彻底提了起来。
她拍着桌子,对着黄柳氏大声呵斥道:“黄莹入我城隍庙正殿,非但不对我跪拜行礼,还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她这是想干什么?”
“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黄柳氏看着徐州娇冷若冰霜的面容。
她顿时明白,自己女儿这是在城隍大人这儿,落下了大不敬的口实了。
她心中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来这一趟!
徐州娇继续数落着她。
“你的那个好女儿,可真是有一身好本事啊。”
“在本城隍面前与男子勾勾搭搭,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这是把我城隍庙当成了供人取乐的戏台了吗?”
“你今天正好在这,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当娘的,她这是要唱什么大戏!”
面对徐州娇的当面问责。
黄柳氏惶恐不安的直打着哆嗦,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此刻盛满了惊慌失措。
她立马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到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整个后背全被冷汗打湿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会被徐州娇尽收眼底。
黄柳氏颤颤巍巍的回答着:“都是臣妇平时对这个逆女太过放纵,导致她在城隍大人面前失了礼数,竟还恬不知耻的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城隍大人说的对,此等逆女,即便活活打死都不为过。”
说完,她继续打量着徐州娇的神色。
徐州娇对着黄柳氏的说辞,丝毫不为之所动。
她对着黄柳氏冷嘲暗讽道:“所以,你们黄府就是这么教育子孙的吗?”
“犯了过错,只需训斥几声,这事便可轻轻揭过了?”
“怪不得,黄莹与你同样的不知礼数!原来是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黄柳氏听到徐州娇把自己也一起骂了,心里再次对自己的自作主张后悔不已。
她知道,自己此刻若再不拿出点态度来,这徐州娇怕是要把自己全家一起斥责进去。
若只是斥责那倒还好。
倘若她把这事捅到公婆面前。
自己怕是在黄家,就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
本着一人受过总好全家受过的原则。
黄柳氏咬咬牙,对着小女儿痛下责罚,希望以此平息了徐州娇的怒气。
“待臣妇回去,定会打她二十手板子,让她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