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看着徐州娇褪去魔眼,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点点泪意。
他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这两年他虽然魂归地府官复原身,可娇娇惨死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萦绕,挥散不去。
自己当女儿一样宠的小娃娃,死在一场阴谋里,他明明可以救,却不能救。没人能懂他亲眼看着小娇娇死去,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痛,那种痛如同凌迟一样伴随着他。
他耳边时常会回响娇娇喊痛,喊爹爹喊娘亲喊哥哥,喊救救她
“娇娇,普真叔父不是不想救你”
魏征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州娇冲他伸出手,一朵南海睡莲静静的躺在她掌心。
“六岁的时候你走了,他们说你不是去看花,是去追求自己的道,普傅众生。长大后再见到你,你告诉我认错了人。直到看见你的信,我才知道你已经死了。”
“我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送出这朵花。今天再次看见你真好,普真叔父。”
徐州娇口气没有任何波澜,平淡的像是在诉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你说过,你最想看南海睡莲,我给你找来了。花神体贴,用自身灵力封住了花期,从此它会永不凋零。”
魏征呆呆地看着那朵南海睡莲。
这朵花,他在与娇娇道别的时候提过,他说自己要去看南海睡莲,等找到,他就回来了。
只是他没说南海睡莲沉睡百年,只开十年。他在十年前就已经错过花期了。
那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兑现的诺言。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魏征的面颊滚落,他赶紧用手掌擦掉,声音微微颤抖的说:“小娇娇是不是在怪叔父骗你。”
徐州娇嘴唇上扬,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叔父没有骗我,我已经见到叔父了。”
接过睡莲的魏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感觉自己的泪水又要再次滑落。
被他体贴的师弟打断了。
旁边的普通哭的震天响,他紧紧的拽住魏征的袖子:“啊~太感人了,真的太感人了,师兄与娘娘的事迹真是感天动地,呜呜~娘娘您怎么这么好啊,为了一个糟老头子的谎言,一直期待再见的天,还自己找到了花。永不凋零~真的是太感人了。”
“师兄你对普真都没这么好,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黄毛丫头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啊~真是太感人了。”
说完,还用魏征的袖子狠狠地拧了把鼻涕。
周围的鬼骑彼此之间接头接耳,对他的话议论纷纷:他这感动怎么听着那么像骂人?
“普通你说谁是黄毛丫头?”
“普通你说谁是糟老头子!”
普通看着对他怒目瞪眼的两人,吓得收起了眼泪,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慢慢挪到阴山渡身后,偷偷问阴山渡:他们这是怎么了?
阴山渡看着身后的普通直摇头叹息,他从未见过如此夹带私料的感动。
这么感人肺腑的场面被普通凭一己之力打破。
一直被无视的陆道之看着在叙旧两人,分外火大!
“魏征你在干什么!徐州娇擅闯地府在前,打伤鬼兵在后,我察查司奉法旨捉人,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与妖女在这叙旧情,你要徇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