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可现在需要折腾,需要释放心底积压的怨恨和愤怒。
自从郑浩被抓,楚蔓可看似很开心,但依旧夜夜梦魇。
心底的恨若不得以释放,积压已久,便会成疾。
楚黎川已经觉得很对不起楚蔓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楚蔓可画地为牢,成为困兽。
安然现在藏在郑浩曾经关押她的那个小木屋里。
这里没有电,位处偏僻,周围没有监控,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楚黎川不会猜到,她会藏在这里。
木屋昏暗,四处漏风,尤其到了晚上,又阴又冷,寒意直入骨髓。
安然在身上套了好几件衣服,将自己裹成球,依旧冷得直打颤。
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这样也好,不开机,不会被定位,会很安全。
可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郑浩变态狰狞的嘴脸,在这里肆意折磨她的场景。
她用力踹了木板床几脚,“郑浩,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下地狱!”
“哦不对,你现在已经在地狱了!”
又往身上裹了两层衣服,靠着墙角,这样能躲避一些寒风。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像要下雪,今天一整天都阴沉沉的。
安然想为自己烧点热水取暖。
可她不会用煤气罐,试着打了几次,也没能成功开火。
她挥起灶台上冷冰冰的盆子,用力砸在灶台上,将盆子砸出好几个大坑,又将盆子狠狠摔在地上。
她在行李箱里翻了一通,带来的面包饼干之类的食物,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了。
颓废地坐在地上,望着昏暗潮湿的破败木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张宇,都怪你!为何没有成功?如果成功了,我就不用东躲西藏,不用担惊受怕,吃也吃不饱!”
“你死都死了,为何不拽一个一起去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爷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从五岁时第一次见到楚黎川,我就发誓要做他的妻子!”
“我要成为楚家的人!”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二十年啊,为何换来这样的结果?不公平,天不公平了!”
“我不服!呜呜呜……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安然坐在地上,蜷着双腿,哭得泪如泉涌。
五岁那年,那一场洪水,她遇见了张宇,也遇见了楚黎川。
那个俊帅又贵气的少年,好像漫画中的王子从书里走了出来。
只一眼,她便被楚黎川迷住了。
从她记事起,母亲经常对她讲,女孩子将来一定要嫁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
不要想什么爱情,什么潜力股,白手起家的辛苦和操劳,会将一个女人的青春彻底拖垮。
母亲是谢家大小姐,虽然谢家当时不算帝都豪门,但有一家发展不错的上市公司。
嫁给父亲后,俩人一起创业,没几年母亲便病痛缠身,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
安然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往高处走,哪怕用血肉为羽翼,也要纵身抵达。
那场洪水中,安然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豪门。
当时,楚黎川母亲邵静怡的车子被掩埋在泥沙之下,是楚黎川的舅舅邵静霖拼死护住邵静怡一条命。
楚黎川带来很多黑衣保镖救援,其后赶到的救援队和医疗队,也都簇拥在他们那边,以他们为重。
现场还来了好多记者,对着他们拍照。
当时的安家只是一个小作坊,安然从来没有见过豪门的阵仗。
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原来,有钱人可以享受所有优选特权,那就是站在云端上的人。
她发誓,长大后要过那样的人生,被万众瞩目,被所有人簇拥力捧。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成功迈入楚家的大门。
可最后,因为池恩宁这个变数,她的所有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她岂能甘心?
门外传来响动。
安然吓得周身一颤,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到床底下,掏出口袋里用来防身的壁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