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众人离去,他方才带着诸葛亮与王粲行出府来。
结果刚一至府外,上了车驾,王粲便笑道:
“快哉,快哉,兄此番辩驳众人,扬得蔡师之名,属实快哉!”
“由是最后那一首词赋,更是精妙绝伦。”
“吾见刘景升面色不渝,又难发难,心中颇为爽快啊!”
他自从被刘表冷落之后,便看刘表不爽。
如今见秦瑱让刘表吃瘪,心中自然快意。
但他一说罢,秦瑱便用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道:
“且先噤声,待回传舍再言!”
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王粲见他如此,不由暗道秦瑱还是这般谨慎,当下只得按下激动,一路跟着回到了传舍之内。
待入传舍之后,秦瑱方才露出笑容看向了王粲道:
“说来此番还得多谢贤弟知会,不然若我不备前去,必要辱及蔡师,还望贤弟受我一拜!”
说着就要给王粲行礼,王粲见状,连忙止住,笑道:
“兄今日何以如此多礼,我等兄弟,自当互相帮衬,何须言谢!”
“只不过此番虽然快意,吾见刘景升已然不喜,明日再见,恐怕也难成事啊!”
他也知秦瑱的目的是来求援,不是特地来打刘表的脸。
现在打脸确实是开心了,可明天谈公事,未必便能好谈。
秦瑱一听这话,便是自若一笑道:
“刘景升喜或不喜,此事都得谈!”
“莫非贤弟以为今日吾一言不发,刘表便会欣喜不成?”
“此人压根就不想出兵,这才会设下此局。”
“不然眼下两军已经接壤,他虽不至于主动为善,却也不会主动为恶!”
王粲闻言,自是皱眉,诸葛亮却点头道:
“先生所言不错,依学生之见,刘表今日之举便是不想出兵!”
“他设群儒于此,乃欲逼先生知难而退。”
“先生今日若不为此,此事也断难成之。”
听着孔明的分析,秦瑱便回头道:
“孔明可能探知刘表为何不愿出兵?”
终究他对刘表这个人了解不太多,很难细细探知刘表的心态。
这种时候,孔明的看法就很关键了。
“若依学生之见,刘表所以不行出兵,在于无利可图!”
面对秦瑱的问话,诸葛亮给他分析道:
“吾闻先生曾言,天下大势,浩浩汤汤,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表虽为八俊之列,汉室宗亲,早年间或有周公之愿,然则如今已然老迈无力,只想固守。”
“今有张羡在南,常与刘表为恶,又有曹操在北,每有南侵之意。”
“故荆州虽强,却也是强敌环伺,由是刘表虽与孙策交恶,却喜见我军与之对立。”
“只有两家长久对峙于楚江下游,才可保证刘表东边无患。”
“我军此次所求,无异于让刘表大破此平衡之局,固让刘表不喜!”
秦瑱闻言,便揉了揉太阳穴,沉吟道:
“孔明所言与我思虑相差不大,故吾此番来此,欲结交荆州士族与劝!”
“然则现在观之,刘表对我军忌惮颇深!”
“若四处结交众人,必引刘表之不悦,诸如蒯氏兄弟多半不想掺和此事。”
“而蔡瑁必是看出刘表之心,特意与我军敌对,以求刘表信任。”
“现在有蔡瑁此人与我军为难,刘表便可躲在后方与我军牵扯。”
“要破此局,当需外力之助,不知二位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