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葵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半夏点头，“当时寿安堂里除了顾家的主子们，还有两个在寿安堂伺候的婢女，以及……忍冬也在，她听得十分清楚。”
绿柳顿时有些可笑，当即嘲讽道：
“她怎么敢的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竟然当着全家的面说，甚至还不屏退下人，她是真不怕传出去，给顾家带来滔天大祸啊？还是说，她是真觉得，清宁长公主一定会赢？”
半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苏落葵到底怎么想的。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说有两件事要告诉我，第二件事呢？”沈忆舒问道。
半夏这时候沉默了一阵，开口道：
“第二件事，是我的猜测，不确定是真的，但我觉得十有八九，所以还是提前告诉姑娘，让姑娘有个防备。”
“你说说看。”沈忆舒说道。
“顾少夫人又要害人了，兴许不是她自己要害人，也有可能是听从了长公主的吩咐。”半夏说道，“因为我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她抓药的。”
紧接着，半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顾家穷，府中没有存药材，每次顾少夫人需要什么药材，都是派我和忍冬这两个心腹婢女，出门采买。”
“她很小心，一份药方，她要拆成两半，我和忍冬各执一半，她还会在药方上，添加许多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药材，就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到底想炼制什么东西。”
“从北境回来后，这种情况发生过好几次。”
“第一次，是赵婉郡主的及笄礼，长公主让她配制一种能与茶水、酒水混合的迷情药，她让我们出来采买药材，而我当时也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来。”
“第二次，也是她在见过长公主之后，突然要配制一种药材，可当时我曾试探性地问过，她想炼制什么，可她却没有回答我，只说不该问的别问。”
“当时我依旧把这个消息传了出来，只是我所知有限，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只能让姑娘仔细防备，可没过多久，就听说宫里的阮嫔娘娘被毒杀了。”
“我虽不敢肯定，但却始终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阮嫔娘娘被毒杀说不定就是顾少夫人做的。”
“今日是第三次，她让我们出来买药，也是从长公主回来之后下的命令，姑娘，我觉得长公主一定有什么计划，需要用到顾少夫人的毒药，她们一定有一个行动目标。”
“只是，可能是赵婉郡主及笄礼那件事，让顾少夫人谨慎了许多，她只让我们买药材，却不曾透露半点关于这件事的内情了。”
沈忆舒听了这话，沉默片刻，点头道：
“半夏，你做的很好，你只管把消息传出来，剩下的分析和行动，我这边自有安排。”
话音落下，红玉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过去。
沈忆舒又道：
“还是老规矩，你和忍冬替我办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起码银钱上是不缺的。”
“不敢给你们金银，那些东西不好藏，若是被人发现，少不得要引起麻烦，这两张银票你和忍冬一人一张，不论是逢进衣服夹层里藏着，还是存到钱庄里，都随你们。”
“我还是那句话，打听消息固然重要，但你们的性命也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否则这么多钱，岂不是白攒了？”
半夏也不矫情，收下银票，塞进胸前的里衣中，贴身放好：
“姑娘放心，我和忍冬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