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帝冷冷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内侍闻言,忽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奴才见钱眼开,收了镇北大将军的钱财,请陛下责罚!。”
元贞帝问:“多少银子?她收买你做什么?”
内侍战战兢兢,像是后悔到极致:“一千两,她让奴才往殿下的酒里添东西。”
说到这里,内侍涕泗横流:“陛下,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听她的!”
“奴才没有害殿下的心,是镇北大将军利用奴才的亲人威逼,奴才这才收下她的好处!”
“奴才事先也尝过那东西,服下去后没有任何反应,奴才才敢往殿下的酒水里掺。”
“否则就算奴才全家死绝,奴才也万万不敢做出谋害储君这种事啊!奴才真的知错了,还请陛下饶过奴才的家人。”
秦丰业面目狰狞:“蠢货!那东西只对男人有效,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喝下去怎么会有反应?”
刘昱五官扭曲:“白明微!你还是赶快认下吧!别逼着我们在外使面前撕破你最后的遮羞布!”
白明微面平如湖,云淡风轻地开口:
“殿下都说臣自荐枕席,想要引/诱殿下,身为女子的尊严都被殿下踩在脚下摩擦,遮羞布这种东西,不是已经扯/下了么?”
秦丰业声色俱厉:“简直冥顽不灵!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又朝外边唤了一句:“再传证人!”
话音刚落,一名遍体鳞伤的宫娥被带了上来。
此人很有考究,竟然是给兵部送茶点的宫娥。
她走到元贞帝面前时,竟然没有对元贞帝行礼,反而啐了秦丰业一口。
秦丰业勃然大怒,一脚踹在宫娥的脚腕。
宫娥瞬间站不稳,膝盖“砰”地砸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秦丰业指着宫娥:“陛下,您看看,这狗东西嚣张成什么样子!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元贞帝问:“这是谁?”
秦丰业冷笑连连,满脸地轻蔑:“这是兵部参事白瑜的相好!就是这狗东西,适才把药劲上来的太子殿下往蒹葭姑娘那边引!”
刘昱很快就反应过来,与秦丰业配合得无懈可击:
“父皇,是这宫娥告诉儿臣,说白明微有要事找儿臣,儿臣才中计的。”
这时,元五幽幽开口:“太子不是对我的未婚妻嗤之以鼻么?怎么我的未婚妻一找你,你就去了呢?”
此话看似在为白明微辩解,实则推波助澜。
他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最好能帮刘氏父子坐实白明微的罪名。
如此白明微不和刘氏江山决裂,一大家子便不能活。
刘昱闻言,当即解释:“自然是去当面拒绝你这好未婚妻!想要让她清楚地知晓,她的诡计决计不会得逞!”
“谁知才刚到地点,药劲便愈发上头,本宫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本宫清醒过来,那叫蒹葭的女子便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半死不活!”
元五的目光放在那遍体鳞伤的宫娥身上,禁不住摇头:“啧啧啧,储君也敢害,看来那白瑜给你灌了不少迷魂汤。”
秦丰业冲宫娥怒喝:“还不把你刚刚招供的事情再说一遍?!”
那宫娥咬死不开口,只说一句:“没做过的事情不认,刚刚为了保命才屈打成招,陛下面前,奴婢自有公道。”
秦丰业尤为激动,气得手都在抖:“陛下,这贱婢竟然改口!臣已经查清,她就是白瑜的相好无疑。”
“这贱婢给兵部送茶点,一来二去,就和白瑜勾搭上了!定是那白瑜开的口,所以她才会帮白明微陷害太子殿下!”
那宫娥依旧三缄其口,没有屈服。
正因为她这种态度,才愈发显得她在包庇谁。
她越是抵死不认,就越能证明秦丰业所指认的事情所言非虚。
元贞帝挪了挪身子,唇角依旧挂起。
只是那冷笑,已经变成了快意:“这白瑜果真有两下子,竟能迷倒朕的宫女,让这宫女不惜犯下如此重罪!”
白明微缓缓闭上眼,没有面红耳赤地去辩解。
秦丰业办事效率极高,不愧在宫中经营数十年。
才一会儿的功夫,便找齐了所谓的证人和证据。
眼下已经有人证实下药环节以及引刘昱上当的人都已经找来了。
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这些证人证言就会首尾相连。
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证据网。
把白明微牢牢捆住。
坐实白明微谋害储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