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蓝玉没错全部处理。
甚至蓝玉留下来的那些义子,是最狂的。
因为那些义子都是跟蓝玉刀枪剑雨里滚过来的,和蓝玉关系也最好。
扯着蓝玉的大旗干出来的事情也最多。
“陛下,梁国公离开了。”郝有钱进来禀报道。
“大伴,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不公平?”
朱允熥询问郝有钱,但更像是问自己。
郝有钱回答道,“陛下,是对梁国公不公平,但不公平总好到日后抄家灭族的好。”
“是啊,朕这么做,何尝不是对他的另一种保护呢?朕似乎有些明白了身为帝王的无奈,那种无奈无法跟人诉说,高处不胜寒啊,朕的旨意一下,此后朕就只是他的陛下了,那句外甥孙是再也听不到了。”
朱允熥喃喃自语,看着手上锦衣卫的密报,愈发觉得烦心。
将密报扔到了桌子上。
“陛下,梁国公的话大逆不道,若被有心人听到恐怕……”
郝有钱提醒道。
朱允熥摆摆手,“今儿个他是委屈了,还不能让他说吗?唉,传旨锦衣卫,密切盯紧梁国公义子的情况,随时汇报。”
“是,若是他义子蛊惑梁国公犯上,该如何?万一梁国公反了……”郝有钱说着,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那就把那道追封梁国公为王的圣旨拿来盖印吧。”
朱允熥的话,让郝有钱默默为蓝玉担心了起来。
朱允熥也突然眼皮子跳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蓝玉被改封梁国公的旨意没多久就公布出去了。
这还是这一次功臣名单第一个有赏的。
许多人脸色微变,朱允熥早早就有要封蓝玉为王的架势。
在朝堂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本以为蓝玉这次能顺利封王,没想到最后竟只是改封。
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少人开始打听情况了。
至于蓝玉,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的。
一路上,蓝玉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朱允熥下旨改封的画面,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一次次无情的刺向自己那颗期望满满的心。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蓝玉终于踏入家门时,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一头栽倒在客厅椅子上,然后叫人拿来美酒,随后顺手抓起美酒,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
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那痛苦不堪的灵魂,一杯接一杯,一坛又一坛,他只想让自己沉醉其中,忘却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就在同一时刻,远在京城的蓝玉那些义子们得知了有关蓝玉的消息之后,一个个毫不犹豫的放下手头正在忙碌的事务,朝着蓝玉的府邸飞奔而去。
这些义子们如此匆忙赶来,倒于是担心蓝玉会把自己喝死,实际上,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对蓝玉遭遇的愤愤不平。
自己义父战功赫赫,如今却遭受这般不公正的对待,怎能不让人气愤填膺?
然而,还没等众义子踏入大门,从屋内就传出一阵接一阵噼里啪啦摔打物品的声响,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击在人们的心坎上。
当他们来到大厅时,所看到的场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只见蓝玉那张原本英武刚毅的脸庞此刻已是满面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变得迷离恍惚,失去了往日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