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想天子垂拱而治天下,军政大权都握在他们手里,让两宋软弱的时代再度降临,让大家继续跪着当狗。”
“当今陛下都说了,大明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称兄、不道弟,就算是以后迁都北方,也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国防力量才是我们百姓挺起脊梁的根本!”
“没错没错,敢欺负我们就打!北元奴役我们先辈的时候,这群官员在哪里?”
“他们可能就是跪得太久,直不起腰了,想要大家都跟着跪,看着吧,他们现在也想学人家死谏,抄作业都抄不像,棺材都没抬来,死谏什么?”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
民间锦衣卫就开始发挥作用,引导舆论了。
不仅如此,一众心学弟子也是跟着说,舆论一时间一边倒,没有谴责蓝玉他们,反而谴责这群要死谏的官员。
这可把藏在人群中的江南集团眼线气得差点骂娘。
“陛下驾到!”
伴随着太监一声高喊,宫门打开,一众横刀军冲了出来,驱散靠前的人群,形成了一个保护圈,避免人群冲击圣驾。
朱允熥身穿常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太监搬来一把椅子让朱允熥坐下。
一把普通的椅子,让朱允熥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纷纷下跪行礼,百姓们杂乱无章的行礼。
朱允熥微微点头,“平身。”
“谢陛下。”前面的百姓起来了,后面的百姓就跟着起来了。
朱允熥看向那几个跪在那死谏的官员。
“朕不想知道你们的官职和姓名,要死谏就往上撞,不敢撞朕就找人帮你们,朕的话说完了,撞吧。”朱允熥的目光淡淡扫过这群人。
被江南集团推出来的,怎会是什么大角色?
朱允熥的身后站着李景隆和常升,还有冯胜,没想到朱允熥二话不说,啥也不问,就让人家撞。
“陛下!淮西狼子野心,拥兵自重,就是要谋反!他们这次凯旋之后,肯定要逼迫陛下恩加九锡,然后如曹贼那般挟天子以令天下,挟皇权以自重!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不要再任人唯亲,并对淮西问罪!”
其中一个官员义正言辞的道。
朱允熥笑了,“武将的事情,跟你一个文官有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北元霍乱中原,你们在哪里?百姓易子而食,你们在哪里?朕不想跟你们多说,夏虫不可语冰,你们也不必多言,开始撞吧,朕也想看看这城楼的墙结不结实,你们八个人,谁先开始撞?”
“陛下!您糊涂啊!您这是要逼死忠臣吗?”其中一个官员耿直道。
“满朝文武,就你一人是忠臣?”朱允熥反问。
“臣是直言进谏之臣。”这个官员回答道。
我可不敢说满朝文武就我一个忠臣。
“直臣?目无君父的直臣?”朱允熥又问。
“臣……”这个官员还想继续说,却被朱允熥挥手打断了。
“好了,朕不想听你说了,开国公,他们第一次死谏,可能有点儿不知道流程,你帮帮他们吧。”朱允熥看向常升。
常茂不在,这事儿就让常升来干吧。
“遵旨!”常升咧嘴一笑,拱了拱手。
“你……开国公,你要干什么?”这个官员咽了咽口水后退。
虽然要死谏,但我还没准备好。
那气氛还没起来呢,我还没打算现在就死呢。
“干什么?呵呵,没事儿,别怕,不疼的,我保证一次就成功,绝对让你没有被救治的机会,绝对全你死谏之名。”
一旁的史官苟日德奋笔疾书的记录。
江南八大奸臣,逼宫叩阙,视我神州昔日沉沦之苦于不顾,竟要王师回朝,问罪忠臣,实乃大奸大恶也!
文臣之身,窥测武将之权,妥妥的图谋不轨之辈!
如此奸臣,假死谏之名,实则是要成自己之清名,妥妥的自私自利之徒。
吾皇陛下对这等奸臣,都懒得浪费口水,可见吾皇圣明。
陛下遂遣开国公常茂为国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