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射这般表现,便知道自己是被黄射卖给秦瑱了!
一时间,他便眉头紧皱,一脸不善的看向黄射道:
“府君此言何意也?末将虽不算什么大将,却也不是物件,岂容府君这般随意转让?”
“吾此番投入刘荆州麾下,乃为建功立业,何以如今功业未成,便将末将逐出?”
黄射见他神色不善,便自冷笑道:
“怎的如此不识好歹?因本君见汝在那襄乡闲居,怕汝荒废。”
“如今好不容易秦先生看中,便随先生前去既是,哪有诸多废话!”
“黄射小儿,汝安敢如此辱我?”
甘宁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两眼一瞪,便要和黄射翻脸。
他一声话语说出,身后数百兵马纷纷拔刀相向。
黄射见状,自是不惧,一把拔出剑来冷笑道:
“区区一蜀中降将,真当本君怕了你不成!”
他一拔剑,麾下兵马亦是同时拔刀,好似早就在防备甘宁暴走一般。
两方如此对峙之下,王粲等人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蔡瑁船只已然走远,看着黄射麾下内讧,他们自然有些惊慌。
独有秦瑱见得此状,心中不由暗赞,这方是锦帆贼的风范。
若是甘宁一点意见都没有,就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去了,他反倒要怀疑是不是甘宁本尊了。
而现在这样,正符合他对甘宁这个人的了解。
看着二人突然翻脸,秦瑱便笑着上前拦在二人中间笑道:
“此何故也,方才不是正在言笑,何以仓促便动刀兵?”
“黄府君切莫恼怒,可否让我和甘将军单独谈谈?”
黄射见秦瑱出面缓和气氛,便冷哼了一声道:
“既是先生开口言之,射自不会驳了先生之意。”
“就怕此人贼性不改,一个不慎又伤了先生!”
甘宁本就已经恼怒,听着这话,脸色一红便要骂人,可他话未出口,便见秦瑱转过身来一脸微笑道:
“吾闻将军有丈夫之志,岂可如此轻佻躁动?”
“在下本是好意而来,无心让二位如此作态,能否给我一个薄面好生商谈几句?”
看着秦瑱一脸和善之意,甘宁不由强压下了愤怒。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十分好强,若是有人礼节招待,他便倾心相交。
若是有人礼节不隆,他情愿当场翻脸,也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而秦瑱对他的态度足够尊重,因而他无论如何,都要给秦瑱一个面子。
思虑之间,他只觉心中一闷,把这剑朝着朝江边行去,边走边道:
“先生要说何言,只管过来言说,宁不欲在此处牵扯!”
见其赌气一般的离去,秦瑱笑了笑便迈步跟上,不料才走两步,便见陈到和魏延跟了上来,显然甘宁的脾气让二人有些担心。
见的二人如此,秦瑱便笑了笑,又回身对二人道:
“二位止步,吾观甘将军乃英雄,我以诚待之,必不会伤我分毫!”
言罢不等二人回应,就跟着甘宁一同来到了江边。
这一番坦诚至极的话语,自然也被甘宁听在耳朵里。
见秦瑱如此看重与他,他心中便涌入了一丝暖流,如此行至江边,便回头道:
“宁自认平生错事做过不少,从未有过功业传扬于外,先生何以如此看重在下?”
现在其实他的心思很纠结,一方面是得到秦瑱看重,他心中有些欣喜。
另一方面,却又对黄射这种私自驱逐他的做法感到恼怒。
他知道自己在荆州不受待见,可他也在努力改正,凭什么黄射现在要想赠礼一般随意便把他抛出去?
难道他甘宁就真的如此不堪,不仅让人弃之如蔽,还可以送来送去?
若真是如此,那他情愿不当这将军,也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不过秦瑱的态度,又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位秦先生会对他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