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瑱一听,便是心中一跳道:
“上个月中旬便已平定?那之后孙策又是何等动向?”
须知他们出兵之时是二月上旬,他们的动的时候,孙策还在攻吴县。
而现在已经三月初了,庐江他确实是平定了。
可孙策那边却有大半个月的动向他不知道!
南边没有消息传来,他本以为孙策还平乱,没想到孙策已经早早脱出手来。
大半个月的时间,孙策要是回军,恐怕都到丹阳了!
一时间他不由皱紧了眉头道:
“即知孙策已经平定吴郡,尔等为何不报?”
太史享见他如此模样,便即笑道:
“秦君何故如此,孙策远在江东,自有父亲防备,秦君自无忧也!”
“实则我军已探知孙策平定吴郡之后,便即领军南下会稽!”
“我父领军在丹阳,孙策领军南下,若是回军,我军必然先知。”
“现在秦君已获庐江,随时可以南下增援,便是孙策回军,却也不惧!”
他自笑着,不由暗道秦瑱太过谨慎!
要知道他父亲和孙策大交道这么久,不用秦瑱担忧,他爹也会防备孙策。
再加上现在通路已经打开,刘备兵马可以源源不断南下。
若是真有什么异常军情,他爹自会主动求援。
现在可好,他们还不担忧,秦瑱这里反倒担心起来了。
可他如此想着,却见秦瑱神色已然越来越深沉,直到最后已是眯着眼睛,神色复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得此状,太史享笑容逐渐淡去,不由开口道:
“军师何以这般模样?莫非小子言语冒犯?”
他见秦瑱神色不对,还以为秦瑱生气了,忙的询问。
可他话音一落,便见秦瑱沉声道:
“我且问你,敌军南下之后,若是以水军回军,需用几时?”
太史享见此,不由一愣道:
“军师此言何意?”
“敌军不是已经南下会稽么,怎会以水军回军?”
他自是疑惑秦瑱怎会如此判断。
要知道孙策如果要回军的话,完全可以从吴郡直接西进。
若是用水军,从丹徒直接出发,那速度更快。
只需要两天时间就能抵达了丹阳。
现在这样先南下会稽,再以水军回军,岂不是多次一举?
但他疑问之间,秦瑱却已经站起身来,朝外呼喝道:
“速速来人,与我传信!”
说完,他便看也不看太史享,便来到了案桌之上展开绢纸奋笔疾书,一边写着一边对沉声道:
“元复年纪尚轻,不知孙策厉害,此人千余兵马南下,便能攻下这偌大江东之地,岂是好相与的!”
“眼下汝父占据宛陵泾县,虽未通报已与我军联合,但汝父非常人,孙策自然惧其与我军联合!”
“若孙策未平吴郡便罢,如今平了吴郡,岂有不回军之理!”
“而他夺取吴郡却又率军南下,此等反常之举,安可无计?”
“此乃轻慢尔等之心,意欲声东击西之计也!”
“尔等只以为他一心南下会稽,岂不是正中敌军之计?”
“若他取水路从会稽返军,只需三五日便可杀至丹阳之地。”
“眼下我军刚取庐江,自也无力南下,子义没有防备,如何能抵御孙策兵马?”
“若叫丹阳为孙策复取,我军难以南下便罢,就怕子义现在也有危险!”
听着秦瑱的解释,太史享顿时身子一颤。
若依秦瑱之言,孙策岂不知早已经到了丹阳?
亏他还以为孙策尚在会稽,还不甚担忧。
可若是孙策已经到了丹阳,那可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