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语自是语重心长,听得梅成心里一阵感动。
暗道自己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一个知己!
他为什么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奔一个好前程么?
虽然手段下作了一点,可他出发点没错啊!
世人皆不知他,没想到最懂他的人,居然是他最怕的这个军师!
一想到之前对秦瑱那些推测,便觉着实不该,一时动容道:
“军师知我,军师知我啊!”
如此说着,竟是双目通红,感慨非常。
可秦瑱见此,却再度开口道:
“吾视将军,实属良才,故而此次带将军前来,又深夜传召,乃有一重任相托!”
“吾观诸将之中,除将军之外,再无一人可托!”
“只是不知将军可愿行事?”
梅成一听秦瑱果然有重任相托,心中自是大喜。
心想他跟随梅乾多年,直到现在,可算有人看重他了。
眼下梅乾就在军中,秦瑱不用,偏要用他,可见其有心大用自己!
如今秦瑱地位如此之高,若是有心提拔,来日他岂不是要平步青云?
当下不等秦瑱多言,他就表态道:
“军师有任,但说无妨,末将如何不愿行之!”
秦瑱见之,这才点头一笑道:
“固知将军可以大用!”
“不过在行事之前,还需确认一事,不知将军可识刘勋其人?”
梅成闻之,便即一脸笑意道:
“此人末将自然识之,说来军师恐怕不知,刘勋虽为琅琊人,却好养门客!”
“其帐下门客亦有我之旧识!”
说着,他猛然反应了过来:
“军师莫非是欲让在下前往刘勋麾下以为内应?”
他这人算不上很聪明,但绝对不笨,只是一听,便知秦瑱之意。
而秦瑱见状,便即点头笑道:
“将军果然机敏,吾亦不瞒将军,实则此番吾等虽至于此,意却在图谋刘勋。”
“吾知将军乃庐江人,故欲施计以诱其军。”
“不过无须将军前去,既有相识之人,便可遣书前去即可!”
“若能击败刘勋,便记将军一功!”
“不仅往日之罪皆消,返回之后,我还可亲自为将军表功!”
梅成听着,自是心花路放,忙拱手道:
“军师无须再言,在下愿行此计!”
可他说罢,却见秦瑱目露犹豫之色,一时忙又问道:
“军师何故如此?莫非末将有何言语不当?”
秦瑱见之,不由微叹道:
“却非将军言语不当,实是因此计陡然行之,恐怕刘勋不信!”
“须得将军尝些苦头,施展一番苦肉计,方可取信其人!”
要说梅成也是个有决断之人,见得秦瑱如此,当即便一咬牙道:
“某受军师之恩,自当肝脑涂地,无怨无悔,无非受些苦头,但能成事,自当无所不行!”
“将军既有此志,实属大善!”
秦瑱听着,当即回身取出了一个酒坛道:
“如今我军诸多禁令,唯有禁酒惩戒最轻!”
“将军若愿行计,便依吾言手书一封,将此酒饮下,明日受罚,便可养伤,来日我自与将军表功!”
“若将军不愿,自可离去,吾再唤梅乾来见!”
梅成见秦瑱连酒都准备好了,可见是一心让他行此计策。
若是又换上梅乾,他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当下一咬牙,抬着酒坛就灌了一口道:
“军师但言无妨,在下这便修书。”
于是他便在秦瑱的指点之下,写下了一封书信,待秦瑱看完之后,提着坛子便朝自己营帐行去。
而在梅成离去之后,秦瑱看着手上书信,不由暗自点头。
梅成这人,虽然极度利己,可骨子里有股冲劲,若是能保持下去,倒是可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