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什么摆设,
房千户被绑在一处椅子上。
往门口的位置摆着把太师椅。
费景隆坐在上面抖腿。
身后是小兵卒捏着他的肩膀。
“说吧,你们这一波人来有什么目的。”
房千户直视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千户乃是郡主的人,不是你们军中的。”
捏肩的小兵卒轻嗤道:
“拉倒吧,刚挨了郡主的打,她也不拿你当人。”
“那是老子的事郡主是主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费将军长叹一声,“房千户在滇南也算是小有名气,怎么突然变成郡主的护卫。”
房千户突然不做声了,貌似有莫大的委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面色很是难看。
“出卖郡主不能够,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我老房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费景隆很是欣赏这样不要命的人,他的亲信不少,就是少这样不要命的,若是能收服,可是一员猛将。
他这个人就是多疑,毕竟跟在十三爷身边的人,都不是白给的。
“房千户,咱们都是为陛下分忧,长了一身的力气,围着一个女人转,本将军看你是屈才了。”
房千户又没了声音,像是对他说的话算是默认。
以后费将军再问什么,他也不做声。
这些是祝弘懿特别叮嘱他的,即便是被用刑,也不能那么快的答应费景隆,这个人生性多疑,必须要拖一拖。
费景隆也没跟他客气,“用刑。”
他说着话,转身出了帐篷,刚刚送红薯的小兵卒,抽出腰间的鞭子,
“哥,可不是小的要抽你的,用刑过重见了阎王千万别告我的状,大家伙都是奉命行事,违抗军令也是个死。”
“小哥,容哥哥将衣裳脱了,就这一身了,抽坏了没有换的。”
房千户说着便扭动身体,没几下绳子便解开了,开始脱身上的衣裳。
小兵卒当时就傻了,他是怎么将绳子解下来的?
他脱完衣裳,整整齐齐的叠好,转过身去,露出青黄色的后脊梁。
费景隆没有听到鞭子声,探头往里看,恰巧看见房千户在细致的叠着衣裳,叠完以后,背对着门口准备接受鞭打。
后面的新疤盖着旧疤,在雪窝子里的伤,结痂还没掉干净。
费景隆迈步进来,对着小兵卒使眼色。
小兵卒会意的点头,开口问道:“哥,你这后背是怎么弄的?”
房千户长叹一声,
“想我堂堂千户,怎么说也管着一千来人,十三王爷被削藩,小的成了光杆,
在雅苑里做个打杂的,被郡主挑过来做护卫,上次因为洗脚的水烫了,被打了板子,
伤还没好被派出来保护郡主来幽州,伤口几次往外渗血,才结了这么大的疤,比上战场掉脑袋还难受。”
当兵的多多少少都受过伤,知道是什么滋味,
因为什么受伤才重要,战死沙场是荣耀,洗脚水没端好被打成这样,着实憋屈。
费景隆看看地上用内力震开的绑绳,更是喜欢,人家本来是能跑的,对主子太过忠心,才留下来,
欣喜道:
“千户大人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