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御书房内。
沈逸澜在振振有词的说着废话,
这些话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义,她知道在这里没人为她辩解,即便是强词夺理也要说。
王振冷哼,眼睛瞄了一眼站在另一侧的谭太医。
“沈氏,本官问你,为何随谭太医进京。”
“十三爷在雅苑幽禁,周太妃定然挂念,民女是想宽慰下太妃娘娘,之前沈家的生意也是靠着雅苑照拂,想尽下绵薄之力。”
谭太医的脑门子上一层细汗,还好和他说的意思差不多。
王振又问,“谭太医可跟你说,周太妃是得了什么病?”
沈逸澜跪在地上,“回大人,民女差点得了郁症,谭太医医术精湛,换了沈家药铺开的猛药,民女身体才有好转,期间并未提及周太妃,民女来京城是和谭太医搭个伴,想来京城看看周太妃她老人家。”
她说着话,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一旁的谭太医深感惭愧,沈逸澜将他所有的话都接住了,
在九姑娘没来之前,绣衣使王振大人已经盘问一番。
他只说是九姑娘得了郁症,怕是要不行了,周芦大人要他过去看看,
郑贵开的猛药药劲过大,沈氏逸澜身体吃不消,谭太医去了开些温和的方子,病情才得以好转。
来京城也是同行。
御书房内,沈逸澜回答的不卑不亢,只这份胆色便令人敬佩。
如今,王振说话都要前思后想。
许久未说话的皇帝,审视着花斑地砖上跪着的女人。
看面色,是病态的红晕,说这一番话,好似使足了力气。
接下来的话比较私密,皇帝看向谭太医。
“谭爱卿辛苦,退下吧!”
谭太医赶紧行大礼,出了御书房,大冬天的脊背处的衣裳都湿透了。
御史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时,皇帝也不藏着掖着了。
“沈氏,朕有趟差事需要你去办,你可愿意?”
沈逸澜再次叩拜,“能为陛下分忧乃沈氏之福。”
皇帝叹道:
“朕想你劝劝小十三,娶了芷柔郡主朕想听你的真心话,将小十三让出来可愿意?”
沈逸澜心中知道,也只有她在十三王爷面前能说的上话,才对她如此的客气。
“陛下莫要听那些说书的瞎掰,百姓们也是当故事听,就图一个乐呵,民女和十三王爷清清白白,民女只想做生意,没什么让不让这一说。”
这话皇帝爱听,外面关于十三爷破的私盐案,早传的沸沸扬扬,被沈逸澜否了,自然心悦。
“好,来人”
听到喊声,门外候着的花总管开门进来,躬身施礼,
“陛下”
皇帝沉声道:“带沈逸澜下去休息,明日开宫门派人送回陵州。”
跪在地上的沈逸澜急了,她主要是想见周太妃,今日逛了一整天,便是晚上能留在宫里,很明显皇帝不想让她见。
“陛下,民女带了衣裳和点心,是送给周太妃的,民女想面呈。”
皇帝脸色撂下来,
“天色已晚,周太妃歇息的早,下次来再觐见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