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连翘和半夏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谭太医风风火火的来了。
吴长随亲自将人送过来。
把过脉后,谭太医看着沈逸澜红扑扑的小脸,有些诧异。
“这下的可是猛药,九姑娘却是如何挺过来的?”
连翘和半夏当时脸就白了,
郑叔可没说是猛药,药是他老人家亲自熬好送来的,加入这边做的膳食里。
沈逸澜没事人一样,“谭太医,我没事,睡的香,吃的不咋地,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
“好什么?”谭太医正色道:“你这脉都要蹦出来了,心定是狂跳的厉害,九姑娘仗着年轻,若是像前几日周太妃那样,非过去不可。”
沈逸澜本来笑呵呵的脸上,一下子严肃起来,
“周太妃她老人家怎么了?”
谭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叹口气道:
“已经好多了,前一阵十三爷刚刚幽禁那会,皇帝便要将芷柔郡主赐婚给十三爷,问周太妃的意思,她老人家一晚上没睡,第二日头发全白了,皇帝便没再提赐婚的事。”
他说的哀伤,沈逸澜眼圈发红,愣在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太医,您是不是记错了?”
谭太医眼睛湿润,“周太妃还说,她这辈子恐怕是出不了皇宫了。”
沈逸澜坐在书案前,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使劲的捂着心口,感觉里面压了块石头,气息怎么也上不来,脸色白得吓人。
谭太医拿过她的手腕,狂跳的脉象急转直下,变得细弱,弦脉特征明显。
他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沈逸澜反应这么大,
“去找下开方子的人,我要与他商量方子的事。”
沈裕得了消息,撒丫子往康安药铺跑,边跑边抹眼泪。
药铺的门敲的比鼓点还快,郑贵一开门,是宝贝徒弟哭咧咧的来了,
“马上宵禁,你怎么来了?”
“师父,快是九姑娘”
郑贵提上鞋子,回头对着身后的伙计喊了一嗓子,“看家,我去九姑娘那”
沈裕情急之下跑出来的急,后悔没骑马来,好在离的近,宵禁之前进了门。
此时的沈逸澜,呆呆的望着窗户的方向,不说话,任由着郑贵为他把脉。
谭太医和郑贵各自请完了脉,一前一后到了楼下。
在柜面处拿了纸张,写下用的药。
谭太医看向郑贵面前的纸上什么也没有,抬头看过去,
“这是为何?”
郑贵眉头紧锁叹口气,“小九的猛药已服了一料,不能再加了,谭太医开些温和的吧!”
他说完瘫在椅子上,
“心病还需心药医,前段时日她便有郁症之兆,如若不将她所在意的心结打开,恐落下病根。”
谭太医点头,也只能如此。
两人在灶间熬药,幸好这里在围城时候,郑贵预备的一点常用草药。
郑贵看着药,越琢磨越不对劲,小九在意周太妃的程度不亚于母亲楚静宜,这事谭太医作为十三爷的近人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