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
欢迎了半天,只十三爷和薛护卫的双骑一路飞奔而过,
人群中的谢永安抬手想喊一嗓子,他在这呢。
奈何人群喊声太大,将他的声音淹没了。
见两人去的衙门的方向,不用猜也知道去干什么去了,他带着几个衙役挤出人群,乘了轿子往回赶。
当祝弘懿出现在县衙大牢的时候,连翘差点没认出来。
一身的黑色的夜行衣,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看上去是刀剑划出来的。
头发乱蓬蓬的打着结,黝黑的脸上粘着油泥,双眼的眼白处布满红色的血丝,起着白皮的唇边是结痂的水泡底子。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等着牢头将门打开,开始走的急,快到床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日思夜想人就在眼前,额头上是细密的汗,双眉紧蹙,睡的极其不安稳。
“怎么回事?”
“昨晚北风刮的紧,姑娘没怎么睡,天蒙蒙亮了才睡下。”
见到人了,祝弘懿急迫的心情慢慢的沉淀下来,缓慢的侧身坐在床沿。
握着她白皙的小手,出了汗的缘故,潮乎乎的,手边是白玉花鸟纹佩。
玉佩更圆润些,看来是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祝弘懿摩挲着新换的穗子,红了的眼圈里亮晶晶的。
路上,薛护卫将最近的事情报给他。
虽是有惊无险,还是吓出一身的冷汗,察情司是什么地方,只关死人的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绣衣指挥使王振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审问了一宿都没审出什么结果来,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么不听话,日后怎么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做生意,定是要跟在身边随时提点保护。
既已削藩了,贬为庶人最好。
想到这里,他的唇边绽放出笑意,这一动,唇上撕裂的疼,瞬间咧了一道口子,有血珠冒出来。
祝弘懿抬手抹了下唇边,笑意更深。
“不要不要”
撕裂暗哑的声音在沈逸澜嗓子里溢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双手也抬起来胡乱的摆动。
“澜儿澜儿醒醒”
祝弘懿轻轻的唤着,将她扶着坐起。
沈逸澜迷迷瞪瞪的睁开双眼,“走开,走开我不要挂在房梁上,”
她嘴里嚷嚷着,将抓着他手臂的男人往外推,却怎么也推不动,“你放手放手,十三叔饶不了你”
祝弘懿摇晃了她几下,苦笑道:
“澜儿,是我十祝弘懿。”
沈逸澜往男人的脸上看,黝黑发亮,有当年在船上,十三叔的影子。
待看清眼人的轮廓,她一把搂住祝弘懿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呜呜那个死缺德绣衣指挥使王振,呜呜你要替我报仇,呜呜”
这可是澜儿第一次抱着他,祝弘懿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安抚,“没事了,以后再也不走了,王振我来收拾他,替澜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