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使王振口鼻围了沾湿的巾子。
顾梓霖也被羽林卫强硬的围上巾子,
其余的羽林卫拿着火把,王振拽着他后领子,推推搡搡的进了地库。
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么大的烟估计里面的人也活不成了。
顾梓霖根据记忆开始鼓捣着开门,
石门像是被从里面反锁了,怎么也打不开。
门左右的两个机关都试过了还是打不开。
顾梓霖闭上眼睛,回忆着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又在附近的石门处测试,别的都能打开,只有这间最大的密室暗藏玄机。
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打开。
王振一声令下,运火药进来。
地库里的石门比外面的要薄很多,几声闷响之后,石门被炸开,更多的浓烟一涌而出。
里面除了东西燃烧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王振当先冲了过去,只见帧王爷和王妃并排躺在床上,身上分别穿着龙袍和凤冠霞帔,衣裳被烧的七七八八。
四周的床幔基本烧没了,床架子起着小火苗,床里的被褥冒着浓烟。
密室正中是一个火盆,一些纸张已经焚烧殆尽。
王振伸手将被褥拽到地上,由羽林卫拖了出去。
密室里的浓烟渐渐小了,他抬手探了下两人鼻息,已然气绝。
顾梓霖傻呆呆的站在密室门口,人性是贪婪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要安分守己,这些可以享用一辈子,那把椅子就那么重要吗!
一切都结束了!
顾梓霖耷拉着脑袋,跟着绣衣使去了察情司,被告知沈家姐妹走了几天了。
问到是犯了什么事进的察情司,谁也不知道。
察情司的人见他失魂落魄的,给他雇了一辆马车。
顾梓霖稀里糊涂的被送往陵州城。
出了京城,不知怎么就像有事情没办完,心里慌慌的不落底,
马车直接将人拉到县衙,车夫敲开县衙大门,
“差爷,察情司让送来的,不知道送哪,问也不言语,像是痴傻了,王大人说是送衙门里就成。”
衙役往马车里人的脸上看,没认出来是谁。
里面的人还不如个要饭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都是黑色的油泥,双眼通红,青色的衣裳已成了灰黑色,前襟上是呕吐物,身上散发着臭味。
王振大人送来的,衙役不敢怠慢,捏着鼻子将人拉下来。
怎么这么惨,身上又没有伤,不像是察情司的犯人。
柳华清恰巧散衙,还没上马车,便听见有人叫他。
“柳文吏,九姑娘回来了吗?”
柳华清往声音处看去,一时间没认出来,上前走了几步,仔细一辨认,这不是皇商大掌柜顾梓霖吗!
听说去京城有些日子了,怎么这副样子回来了
柳华清见四下都是人,想问什么咽了回去,例行公事的道:“衙门里前几日去了府上,人回来了,衙门里登个记好交差。”
他说着话将人拽进衙门。
负责登记的户房刚要走,便见柳华清拽着个黑人进来。
“散衙了。”
柳华清道:“察情司王大人让送来的,出门回来报个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