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清说话文绉绉的,
连翘急着解释道:“就是抽五十鞭子,带着一石重的木枷在钟鼓楼人最多的地方站上七天。”
邱山的脸色惨白,柳家衙门里有人,不可能轻饶了他,枷重一石站上七天或者更久累死的都有。
“家主,小的知道错了,今日领的工钱我不要了,之前领的可都给了二爷了。”
半夏道:“这十二人一年的工钱要差不多一千五百两。”
柳家主看了眼账房,账房点头道:“领了有七八年了加一起有一万一千两了。”
院子里的人无不唏嘘。
柳家主母是知道柳二爷代领,他不来就知会账房一声,邱山过来领。
柳二爷柳三爷常年在外,也就没计较这些。
忍不住抽泣道:“家主这回彻底知道二爷嘴脸了吧!”
沈逸澜站起身往院子里溜达一圈,弯腰随便在地上的广陵锦抻出一段,手上轻轻用了点力,只听‘刺啦’一声,便扯开了
“你这一院子的布匹,还是找个明白人给鉴定一下成色,然后咱们再定价钱。”
柳家主更慌了平日里这些都是三爷在看验,布匹拉回来直接进库房,
他弯腰在脚边的广陵锦随手扯了一下,‘刺啦’一声后,扯出更大的口子来。
广陵锦是有名的结实,衣裳穿个十年八年不带坏的。
典型的以次充好,现在他算明白了,每次要清理仓库,二爷三爷都找借口推掉。
沈逸澜旁边的连翘脸气得通红,
“娘的,奴婢是嘴欠了,还让他们抓紧回去收拾东西。”
沈逸澜团扇遮面,笑道:“连翘没错,面子还是要给到柳家主的,咱们不是要赶尽杀绝补救的办法是有的”
她说一半留一半,轻摇着团扇,看着大丫鬟微笑。
连翘像是想到什么,小跑到陈阿旺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陈阿旺点了下头,叫来大牛吩咐了几句,见大牛出了院门,沈逸澜笑意更浓。
一院子晒着的布匹,铺子的全部家当,就这么没了。
柳家主蹲下来,捂着脸呜呜的哭出了声,这就是他从小护到大的两个弟弟。
他现在是明彻底明白,柳家是怎么败的了。
柳家主母也傻了,她千防万防的担心柳华清这个长子抢了小儿子的风头,没成想家里早就被蛀虫啃光了。
家主哭她也跟着哭起来。
柳华清安慰父亲道:
“父亲,现在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干,都是能赚回来的,人放了吧,贴个告示将邱山的事公布出来,警醒下其他铺子。”
这件事不能说柳华清软弱,银子都给了二叔,也不好送去衙门。
见他如此说,陈阿旺叫人松开绑绳轰了出去,邱山前脚刚出院门,他便向宝瑞使个眼色,宝瑞点头,跟了出去。
沈逸澜见院子的人都没走,吩咐陈阿旺将人聚来。
大家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邱山就这么放了,这不是助长恶人的气焰吗?
不是说九姑娘一向赏罚分明吗?
看来也是怕恶人的。
大家的心情也是喜忧参半,十一姑娘柔弱,大郎嘴硬心软,想留下的都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