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想死个明白,怎么个气味不对,”
沈逸澜声音高亢,整个刑部大堂都能听见。
在下面候着的时候,陈才还满不在乎,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黑的老子都能说成白的,沈家小娘子可经不住打,可惜了白皙的小手,上了刑可是不好看了。
这场官司拿下来,给的银子够买个宅子了。
当他踏进大堂,越走越不对劲,主审变成了宋尚书,十三爷不是在明月坊搂着花魁吗?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啪!”
宋尚书拍了一下惊堂木,
“收一收,”祝弘懿用扇子指着公案,开口道,“你那个破惊堂木,吓了本王一跳。”
今天的十三爷是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时候和先皇唇枪舌战,还怕个小小的惊堂木。
宋尚书略欠身,对着他的方向点了下头。
他叫来魏主事,将惊堂木拿下去。
经过这一折腾,睡意全无。
“大胆沈氏,是本官问话,还是你审案。”
沈逸澜行礼,“民女知错了。”
宋尚书看向陈才,“陈才,怎么个气味不对。”
此刻的陈才,脑门子全是汗,颤声道:
“沈氏教唆药铺伙计,将血竭换成三七,红花和杜鹃花叶子,气味怪异。”
沈逸澜有点失望,就这智识还想行构陷之事,恐怕连半夏都对付不了。
“陈大人,是否忘记了一味药材。”
陈才心里早没了底,怕不是有诈?
“还有一味?”
沈逸澜点头。
陈才指着她颤声道:
“那那你就是承认,以次充好,多一味少一味有什么关系?”
沈逸澜笑道:“当然有,因为你闻不出来,换句话说,陈督料官给出的证词不实。”
这哪行,把本官的台词都抢了。
宋尚书下意识的摸下桌子,没摸到惊堂木,大声道:
“同去的可有其他督料官?”
魏主事道:“另一位督料官,因家中老母得了急病,昨晚回来就告假回乡了。”
宋尚书道:“不是有个梁淮吗?”
梁淮是督料官里名气最大的,工部,户部抢着要他。
当初郑贵亲自来的京城,就为了能让梁淮来陵州督办。
沈逸澜躬身施礼,“回尚书大人,梁淮正是康安药铺的督料官,民女听说出去办差了。”
魏主事道:“确有此事。”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点小伎俩,就想置沈逸澜于死地,有点想笑,
她刚想奏报,梁淮已经来了,却看见祝弘懿向她使个眼色。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宋尚书看向祝弘懿的方向,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按照常理应该退堂了。
祝弘懿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略思考了下,道:
“宋大人,不知道御医看验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做的是膏药,御医要比督料官还要专精。”
宋尚书刚想喊退堂,这里离太医院还有些距离,先下去补个觉。
祝弘懿打个哈欠,道:
“宣吧,外面候着呢,快点审完,爷我去补个觉。”天没亮就出来了,昨晚没怎么睡。
宋尚书愣了下,这是早有准备,难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风流成性的十三爷,看上了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