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海棠自己!
这样想着,赵曼香挺直了腰杆,嫌弃地摆了摆手:“罢了,笨手笨脚,连核桃都不会剥,要你有何用?!快走吧,没得让我看了心烦。”
海棠如遇大赦,低头行礼,走了出去。
回到齐芳院,海棠调整心绪,含笑来到盛怀瑾面前行礼:“奴婢回来了。”
“好。昨日教你打算盘,你还记得吗?再练练给我看。”盛怀瑾抬眸道。
“是。”海棠鸦羽一般的睫毛在她的眸子上留下暗影,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她的情绪。
她忍痛拿来算盘,小心翼翼地拨了几个珠子,刺骨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盛怀瑾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怎么回事?”
海棠脸色煞白,轻轻吹了吹手指尖,眼泪渐渐漫了出来,挂在眼睫上,将落不落。她知道,这样最像梨花带雨,最楚楚动人。
叮铃哐啷,椅子被仓促挪开,盛怀瑾快步来到海棠身边,握着她的手凑近看了起来。
“你的手指怎么会伤成这样?!”盛怀瑾浓密的眉毛紧锁。
“奴婢……奴婢干活儿时不小心弄伤了。”海棠低着头,将手从盛怀瑾的大手中抽了出来。
“干什么活儿会伤成这样?”盛怀瑾脸上有了一层薄怒,想来他猜到了几分。
“没事儿,奴婢一会儿用井水冰一冰就好了。”海棠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声音低如蚊蝇。
“说!”盛怀瑾的愤怒更浓。
海棠身子微微一颤,抬头时有一行清泪从她如玉的脸颊滑落:“奴婢给少夫人剥核桃……许是不得法,伤了手指。”
“剥核桃?剥核桃有核桃夹子……她让你徒手剥核桃?!”盛怀瑾又抓起了海棠的手,看着伤处急切地问。
“是……”海棠低垂着头,为难地回答。
“简极,过来!”盛怀瑾的眸色变得深沉。
简极闻声急忙走了进来。
“去冰窖取些冰来。”盛怀瑾沉声吩咐。
简极看了看海棠被主子握着的手,猜出了是怎么回事,急忙去了。
不一会儿,简极就取来了一些冰。盛怀瑾亲自取了小块的冰,放在海棠指尖,给她敷着。
待海棠指尖的痛感消退了一些,盛怀瑾取来伤药,小心翼翼地给海棠涂抹上,又用白色棉布包了。
然后,盛怀瑾拉着海棠的手腕便往外走。简极在后面跟着。
“世子爷,我们这是去哪里?”海棠怯生生地问。
“去齐芳院。”盛怀瑾神情阴郁,简洁地回道。
海棠闻声,止住了脚步,咬咬嘴唇跪了下来:“世子爷,您不必因为奴婢跟少夫人置气。”
盛怀瑾面色冷峻:“我若不护着你,她只会变本加厉。”
说完,盛怀瑾便继续往前走去。海棠垂下眼睫,起身快步跟上。
齐芳院的院门已经关上,从院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卧房的烛火也已经熄灭。
简极上前敲门。
很快,凤梨披着外衣来开了院门。
“世子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凤梨惊讶地问。
盛怀瑾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正堂。
青提听到动静,起身开了正堂的门,向盛怀瑾行了个礼。
盛怀瑾朝卧房走去。
与此同时,里间的烛火被点亮了。宋嬷嬷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世子爷来看您了。”
赵曼香急忙坐了起来,装出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靠着床头的软枕,又忙里忙慌地用手理了理头发。
“夫君……”赵曼香眉目含情地看向盛怀瑾,却发现盛怀瑾一脸愠怒,她顿时愣住了。
看了看盛怀瑾身后海棠为难而尴尬的模样,赵曼香顿时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