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思,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前辈在不夜山待了如此之久,就不想离开吗?还是说如此这般就想一直留在这里?要是晚辈没有猜错,前辈这些所谓的方士应该就是当年那些被围剿的邪妖,或者是这些邪妖的后人吧?”
神秘男子第一次神情产生了变化,脸上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似乎被戳到痛处面色更是连变数次。
“你个异界小辈怎么会知道这些隐秘?”
“嘿嘿,猜到这些并不难,这里的晶丹修士为何只是守在最里层关口?若单单是为了探查来者身份,完全可以守在最外层的关口,之所以如此,想来第三次中围困着修为更加高深之人吧,而那观天镜表面上是监测之中,当我知道它最为阵眼运转支撑阵法运转,结合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更重要的是想要困住某些生灵。”
“仅凭于此就能推断到这一步?你到底是何人?”
神秘男子略微有些惊讶,内心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的青年,莘无处其实也是大致推断,没想到真的道出了实情。
“按前辈所言,我只是一名异界的小鬼罢了,既然晚辈猜测不错,作为交换,前辈若原因算卜,我等可以带前辈离开这里,前辈一路观察我等,想来也知道那花妖之体的能力了。”
“这观天镜的真实作用确实是镇压我等之用,让你的人过来吧。”
神秘男子思索好一会儿,开口承认下来,表面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已经答应了这笔交易,白抛一摆,一道霞光没入窟窑入口,将禁制之力撤去。
莘无处回信一笑,发出传音之时,再未受到任何干扰,分散在其他地方,正搜寻各处窟窑的水奴三人,受到传讯,立马放下一切的朝前者这边赶来。
当三人来到莘无处所在窟窑之时,场地中已经凭空多出了一张石桌,后者与那神秘男子对坐在两边,尽然相谈甚欢的说着什么。
“几位落座吧,我这里很久没来过客人了,陋室简朴,还请别介意。”
“修道之人怎可能拘于这些外物,道友言重了。”
水奴看清对方修为应有晶丹中期左右,开怀一笑率先大步踏出,来到莘无处身边坐下,目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起神秘男子。
作为同境界之人,比莘无处能看出的东西窑多上不少,此人面容不出众,身体却神光隐隐,不断往外发出纯白光芒,近些年定在修炼一些至纯功法,不过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隐约能嗅到此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煞气。
“敢问道友尊名?曾今被通缉的邪妖,为何又摇身一变成为了方士呢?”
“在下英无三!嘿嘿,世上哪来什么正邪之分,无非是强弱之别,只不过我们这些出身贫贱,又没有背景之人,被那些大势力压迫,才沦落至此,对于胜利方而言,外界想如何流传这段故事,还不是任由他们发挥,至于方士嘛,却与我等已故的掌教有关”
耀珠与善驰相继坐下,水奴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似没有隐瞒,毫不吝啬的回应。
“三无前辈这话我信三分,外界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你我身份在这蛮荒之中都是被排挤的对象,现在人已到齐,不如还是先聊聊正事?”
“看到这些白骨了吧,我的占卜之法就需要用到这些,是为掌教所传,当年我们这些侥幸逃过一劫之人,不得不学习此法来自保,通过这些身亡之人的怨力来测算先机。”
“请灵问尸之术?这是鬼道法门,前辈口中的掌教难道也是异界鬼修?”
“哦?区区灵思境的小鬼,竟然知道这偏门法诀,倒让我有些意外了,掌教是为纯正的妖修,只是喜好攻研一些偏门法术罢了。”
在莘无处的记忆中,鬼渊的那位鬼燃上人,便精通这请灵问尸之术,通过祭炼亡魂沟通阴冥地府来达到测算一些即将发生的大事,与寻常占卜天地玄黄有着本质区别,懂得这种法术的人知之甚少,也难怪英三无会如此说。
“晚辈也是道听途说而已,还未真正见识过。”
“别忘了你的承诺,我这便施法,不过是否能够窥探到你等需要的信息,就看造化了。”
话语间英三无大袖摆动,窟窑中的禁制再度张开,随之站起身来莘无处四人互望一眼,身形未动静静等待。
阴风无端在窟窑空间中刮起,英三无双掌平于身体两侧,柔和白光在掌心跳动,继而传出“呼呼”声响,阴风扩散而出,一卷四周白骨,再往中心处一拉,一部分碎渣、头颅、四肢在此刻被一团黑色飓风包裹。
飓风速度越来越快,这些遗骸也在不断重新排列组合,股股强大气息从中放出,英三无面上青红交替,似乎在竭力压制这些气息。
“此等程度应该够用了”
英三无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举起食指放在嘴巴,果断咬破皮肤,挤出十滴鲜红血液往黑色飓风中撒去。
黑光凝聚透过过飓风射出,很快便将散发出的磅礴妖力尽数吞噬一空,露出里面的情形,看到这一幕的莘无处四人,再坐不住的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面前虚空赫然出现十个拼接成型的完好骨架,一些成兽形,一些成人形,这还不算什么,让人胆寒的是,它们都散发出不弱于水奴这位晶丹修士的强大威压,双目中各燃起一道白色火焰,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除水奴之外,莘无处三人被威压震慑的连连后退,身形如被重锤敲击,一矮的就要跪倒在地,前者大袖一卷张开一层水蓝光幕,才勉强将威压抵挡了下来。
莘无处四人满脸骇然之色,纷纷转头望向英三无,对方神色凝重口吐一段几人听不懂的咒语,左手拉在身前,右手血液未干的食指快速在左手手心中书写,之后翻手一推,一枚由血液凝成的符箓就变大数倍的往前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