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您应该早点和我说……”刘浮生叹道。
张母说:“一开始我没想认他,觉得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但后来,回到了家里,忽然觉得冷清,发现还是有个亲人能说说话,或许会排遣一些寂寞。”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说:“我让你帮我参详的事,有两个,一个是这件事可不可行?另一个是,他来辽南做生意,到底能亏还是能赚?”
这两个问题,听起来很简单,但刘浮生却知道,张母在里面包含了许多层的意思。
把张茂才过继给吕老爷子可不可行,一方面是礼法行不行得通,另一方是张茂才是戴罪之身,法理行不行得通。
至于做生意是亏还是赚,其中的学问就更大,此时全国已然盛传一句话——投资不过山海关。
所有人都觉得,北方的政府对于外来投资,一直都秉持着宰肥羊的心态。
先把你引进来,把资金投进去,资金到位之前,你说什么都可以,资金一到位,各个部门便全都找上门来,收税最积极,办事踢皮球,让投资商人苦不堪言,直至血本无归。
张母也是有见识的老太太,对于这些事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向刘浮生询问。
刘浮生略微沉吟说:“首先确认法定父子关系,只需要当事人的同意,并去民政部门登记就可以,这个法理上没有任何问题,登记之后,张茂才就可以成为吕老先生的法定继承人。至于投资这件事……”
他笑了笑说:“如果吕老先生诚信经营,并且经营有方的话,我觉得问题不大,明年辽南市长就要换届选举了,我相信新任市长,一定会大力支持他的。”
张母长出一口气,点头说:“你别怪我这老太婆啰嗦!毕竟这件事太大,我需要问清楚一些!我弟弟说,他来辽南之后,至少要拿下玉石产业的一半份额!”
玉石产业的一半份额!
要知道,秀山玉的年产量,历年都占全国玉石总产量的百分之六十左右!
一出手就要拿下辽南玉石产业的一半份额,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翡翠之王!
张母说:“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却知道,做生意能拿到一半的份额,哪怕只是一少办,都能够形成垄断!我一方面是担心政策,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他投入太大,赔掉了这辛苦积攒的家业。”
刘浮生笑道:“你是有见识的人,只不过隔行如隔山,我相信吕老爷子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计较。”
“也对!是我想多了,毕竟自家人,难免多想……”张母点头笑了笑,随后说:“这件事,请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一旦知道的人多了,我就做不得主,也没了清静。”
张母见过风浪,深知在利益之下,很容易被人盯上,更会节外生枝。
刘浮生点头:“在你有最终决定,并亲口公布之前,这件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多谢。”张母欣慰点头,她信得过刘浮生。
就在这时,孙海从院里走了回来,嘟囔道:“大娘!你们家那两头猪到底是啥意思?我这边上厕所,它们就在隔壁哼哼!让我这个厕所上的断断续续的,我这边完事了,它们也不哼哼了!故意欺负外来人是吧?”
张母顿时又被逗笑了。
刘浮生斜睨他一眼说:“我看它们不是欺负外人,是你的味儿太大了,把它们给熏迷糊了!估计那两头猪,直到现在才能松口气,庆祝你这家伙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