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安听得那句相似,便心惊肉跳。
此刻女眷桌上,亦是机锋交错。
“裴夫人,当初是秦某不懂事,抓错了奸,您可不要怪罪呀。”秦夫人笑意吟吟道。
秦夫人如今身怀有孕,全依赖朝宁,当然要借此给裴氏落脸。
“您的长子如此出息,不知何时,能认祖归宗啊?”
裴玉琴指尖掐进肉里。
“这般出众的孩儿,流落在外,当真可惜。裴夫人,便是做个姨娘,也比无名无分的好啊。”秦夫人慢悠悠道。
“我家景淮不做庶子!”裴玉琴憋出一句。
“他是堂堂正正的长子。”
“不被爱的才是外室。”裴玉琴想起女儿说的话,当即道。
众位正室,纷纷露出了厌恶的模样。
裴玉琴,无非是仗着儿子出众,陆家老太太又亲自发了话,才勉强与她们一桌。
否则,她一个外室,她也配??
陆朝宁捏着母亲的酒杯把玩。
谁都没发现,小家伙耍了个障眼法,交换了两人的酒杯。
裴玉琴郁闷之下,端起酒杯,一口咽下。
辛辣的苦涩刺的她喉咙发紧,只觉呛得难受。
“老太太,玉琴失陪,出去换身衣裳。”裴玉琴想起近日陆奉安的疏远,心头便发慌。
待裴氏离开,烟雨才道:“夫人,苏芷清不愿来宴会。”
许氏眉宇含笑:“不来?不来才好。”
许氏知道,苏芷清这是害怕遇见陆景淮,刻意避着他呢。
但有些事,可不是,避就能避开的。
此刻……
裴氏离开主院,走在梅林中,只觉心头苦涩万分。
许氏雍容华贵,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走在哪里都要被人耻笑。
十八年啊。
她躲在许氏的影子下,十八年了。
许氏奢靡雍容,而自己呢?
身上的衣裳,还是去年的款。
裴氏不甘心。
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酒壮熊人胆,她竟是起了贼心。
许氏不是高高在上,自信无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