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贞帝回过味来——
貌似太子是今朝醉的大股东来着,怎么最后办成这事,还要倚仗白惟墉,给白惟墉这么大的脸?
是太子无能,还是另有隐情?
然而不论真相如何,太子求过白明微的事,都叫元贞帝极为不悦!
作为天子的继承人,他的血脉他的种,怎么能在白惟墉的后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
正当元贞帝还在猜忌自己的儿子时,太傅宋成章他开口了:
“陛下,臣向吏部举荐的人以及他们的职位,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元贞帝一听,狠得牙痒痒。
这老光棍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忙着为接下来耳根清净而高兴,还没来得及看吏部的折子。
只能说这折子递得真不是时候!
但他也不想在百官面前表现出他的懒惰,于是他故作沉吟,随后点头:“还需慎重考虑,但基本已经差不多了。”
宋成章继续朗声开口:“这么说,陛下也认为白明微擢升为正三品柱国大将军这一安排,甚是可行了?”
此言一出。
元贞帝震惊了。
所有人的震惊了。
秦丰业又跳起来:“你个老光棍,脑子被屎蒙了?白明微才拜从三品镇北大将军多久,这就到升迁正三品的时候了?”
“柱国大将军意味着什么?你是当世袭抚远大将军霍世勋、平西大将军陆战廷,以及镇南侯梁捷死了么?”
“就算白明微后来居上,也绝无道理升任柱国大将军,与兵马大元帅同尊!”
宋成章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开口:“纵使秦太师对镇北大将军有偏见,也不该抹杀镇北大将军的功劳。”
“迎接使臣、发现假使臣以及促成酒水交易,她哪件事不比你办得好?”
“再者这次若非白惟墉,朝廷与今朝醉的合作,怕是还没谈成。白惟墉致士不好封赏,把他的功劳给他孙女有何不可?”
“本来准备请封镇北侯的,但因白明微已有安宁郡主封号,封侯已行不通。”
说着,宋成章不着痕迹地给元贞帝一顶大高帽:“陛下英明神武,赏罚分明,定然不会有功不赏,有罪不罚!”
这可能是元贞帝最不想被说赏罚分明的时候了。
不过有秦丰业这个马前卒,他也没必要直接和宋成章吵。
但很显然,秦丰业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最初的情绪激动过后,他很快就趁机实行了自己的计划。
只见他义正言辞:“宋太傅,你未免太偏心镇北大将军。她的政绩以及所立下的功劳,绝对不足以使她升任柱国大将军。”
“你贸然提出要给白明微擢升,要是陛下根据实际情况,最后决定不通过,岂非让人说陛下不厚待忠臣良将?私心蒙蔽了你的判断力,让你冲动了。”
宋成章当即反唇相讥:“与镇北大将军合作处理使臣一事的过程中,镇北大将军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
“你说私心也好,冲动也罢,根据事实我判断镇北大将军擢升实至名归。”
秦丰业抱着玉圭,一副准备好了和宋成章唇枪舌战的模样:“宋太傅你多年不接触实务,判断必然有失偏颇。”
“首先,白明微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是她的本分。因为她做得好而给予奖励也没什么不妥。”
“然而就因为这几件事,就突然把她提拔到正三品,如此处理有失公允!”
“照宋太傅这个逻辑,那么朝中很多官员都要往上拔一拔,我就想问一句,这事情它能不能这样处理?!”
宋成章默了默,就在大家以为免不了一阵激烈争辩时,他竟然好脾气地开口:“不知秦太师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