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微微颔首,想来那机关控制的,就是这里了。
刘尧当即吩咐:“点根火把过来,本王下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自告奋勇:“殿下,里边情况不明,还是小的下去吧,以免里边窜出个什么贼子,伤到您的贵体。”
刘尧干脆应下:“那你就去吧!”
下属点来火把,又带了两人下去。
刘尧就在门口等着,眼看那光亮越来越深,直到晃入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又亮了起来。
下去的属下出来回禀:“殿下,里边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桌子,几本账本。小的一看,还是几本废弃的账本。”
刘尧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账本?莫非这曾是做账的地方?今朝醉的人费尽心思,做了这么个机关,就为了藏一个做账的地方?说不过去啊!”
这时,有人解释:“殿下,倘若这是做账的地方,那么肯定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地方。”
“如此一来,整个今朝醉的生意,每个环节都可以交给一名账房先生去做。”
“等到这些先生把账本做好,再交给特定的人去过账。这样就算其中一名账房先生出了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大局。”
刘尧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点点头:“很是在理,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恭敬回答:“小的家中就是做生意的,事关根基的重要生意,家父便是这么处理。”
刘尧颔首:“还有么?”
那人继续说道:“从这废弃的账本来看,这处是做采买材料的账。还有酿造、售卖之类的账待找到。”
刘尧听到这里,当即走回屋里。
这些做账的地方很重要,而掌柜的和东家必定掌握着这所有地方的动向。
既然这处的控制机关就在只有掌柜能触碰的地方,那么其他机关亦然。
于是,刘尧再度来到柜台后边,挨个挪动酒坛子。
不一会儿,散布在今朝醉的下属,大多都发出有情况的预警。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躁动起来。
“站住!别跑!”
刘尧刚要询问情况,便有人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殿下,适才有密室打开,猛然从里边窜出来一人,小的们正在追。”
刘尧闻言,当即下令:“务必把人抓到!”
几个人追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人抓到了。
可那人在抓到的刹那,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即就七窍流血毙了命。
而他的身上,搜出一本账册。
刘尧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把账册递给适才说家里做生意的下属:“给本王看看,这是什么。”
那下属大致扫了一眼,随即开口:“这……这是分红账册。上头详细记载了今朝醉给各个老板的分红。”
“账目有数十次,但大多都并不引人注目,唯有这个人,竟独占今朝醉的十之有九。”
刘尧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在他认识的人之列。
可那领走分红时盖下的印鉴,却叫他眼神骤然凝聚。
他认识这枚印鉴。
他绝对见过!
他握紧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道:“所有人都撤空了,唯独留了这么个人,还掉出来这样一本账本,要说其中没有鬼,本王都不信。这本账本的真假还有待查证。”
那名下属翻开账本的后几页,指着其中的款项,低声回禀:“殿下,这账还没清,照商家规矩,这些账清了,才算完事。”
“所以属下斗胆猜想,这人是留下来清账的,因此所有人都走了,他却还留着。”
刘尧凝着那账目对应的名字,陷入沉思。
而那名属下忍不住啧啧赞叹:“也不知这是哪位老板,只是这个季度,就有一万多两的分红,这个人怕是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刘尧默了好长时间,随即问道:“倘若这账本是真的,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名属下开口:“这账还没清,接下来,必然是要清账。也就是说有人会来取银子。”
“这些人分账十分小心谨慎,竟然都是用银块清账。所以如果属下估料的没错,清账的时候会直接把账上记载数额的银块进行交接。”
刘尧眯起眼睛:“既是如此,那笔未被清走的银子,还放在这今朝醉中。”
那名属下提议:“若是我们找到这笔银子,就能以此设套,可顺藤摸瓜,找出这最大的老板是谁,从而根据这个人,找到今朝醉的真正东家。殿下以为如何?”
刘尧撩起眼皮,深深地看了这名属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