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道:“昨日陛下宴请使臣,你们少不了被刁难,但你们回来时直接就去祖父那里了。”
“毕竟,这都赶上一个州府一年的税赋银钱了,老夫再去想想办法吧。”
白瑜满脸洋溢着自豪:“宴会上可能会遇到的事情,明微都预料到了,所以昨日有惊无险,我们都好好的。”
白明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元五这是要做什么?
是想诈出今朝醉背后的东家么?
思及此处,白明微也没有给沈自安什么准话,只是说:“这供货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大人这是问倒我了。”
元五轻笑:“真的干涉不得么?能够轻轻松松拿到相思酒的你,说动今朝醉尽快献上酒方,应该不在话下吧?”
白瑜一口应下:“大嫂放心,此事我去办,有什么消息,马上和大嫂说。”
从得到的线报来看,元家账上可不富裕。
白明微问:“故意搞这一出?就不怕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白明微闻言,便也不再说什么。
上轿前,白明微道:“七哥,三嫂的事,就劳烦你费心了。”
元五笑道:“大概是因为,这个破破烂烂的朝政,让你操碎了心吧,能给国库赚银子的事情,像是你会做的。”
白明微与白瑜告别了沈氏,一同离开。
元五短时间去哪拿来这么多银子?
“所以七弟散值后,能不能先去一趟高府,向三弟妹的庶兄嫂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高家出了什么事。”
因为酒水交易的细节尚未敲定,散朝过后,户部尚书沈自安便前来驿馆和元五商讨第一批货的交易细节。
白明微面平如湖:“元大人这话说的,委实令人费解。今朝醉卖我相思酒,却不卖给你,你怎么就不学着在自身找原因?”
白明微笑意未变:“怪谁也怪不到元大人头上不是?”
“但要是北燕使者急着回国,一时半会儿怕是准备不齐那么多酒,到时候这笔生意就泡汤了。”
白明微笑道:“需要交货的又不是元大人,你操什么心?”
是元五的声音。
“时辰也不早,所以我就没打搅你们。想着今日起早一点,在说事的时候,顺道看看你们好不好。”
从元五的院子出来,他直接找到了白明微:“镇北大将军,元大人准备购入一批酒,并要求在他们回程时一并带走。”
接着,他又借回去商量运送细节为由,暂且告别了元五。
白明微闻言,没有立即作声。
就在沈自安走后,他来到了白明微身边,抱着手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明微。
然而今朝醉暂且肯定没有这么多存货。
元五摸摸下巴:“原来是我的原因么?我还以为,今朝醉是你的,所以你才能轻松拥有相思酒。”
元五笑得意味深长:“元某当然操心,你说朝廷为了挣这笔银子,从而压榨相关酒商。”
白明微笑意未变:“陛下若给圣旨,我自会竭尽全力履行职责,陛下若是没下圣旨,此事我也干涉不得。”
“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再多的人性,都会给兽/性让步。你现在是人人称颂的抗燕英雄。”
元五笑道:“怎么会拿不出?只要我把秦家在北疆干的那些勾当的证据拿出来,别说区区数十万两,便是数百万两,他们都得跪着送上来。”
最有可能的,便是威胁秦丰业出银子。
倘若能促成这笔交易,秦丰业也能大出血。
“到时候民间怨声载道,你说他们会怪朝廷,还是会怪最先提出酒水交易,又亲自促成酒水交易的你呢?”
元五笑得玩味:“现在说这些似乎言之过早,到时候朝廷会因为备订单而做出什么疯狂之举,而这些事又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元五负手转身离去。
白明微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