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宜公主纤长的手指划过鬓角:“哦?莫非安宁郡主有什么顾虑?”
白明微笑道:“臣现在是北燕元询的未婚妻子,与北燕元询有着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婚约。”
“殿下让臣不要与您抢西楚摄政王萧重渊,这相当于告诉要去打河水的人,不要抢您的井水一样,叫臣如何回答您?”
令宜公主划过鬓角的手微微一顿。
她笑意未变,手却放了下来。
她尚未开口,心腹锦绣便不冷不热:“这可不好说,谁能保证安宁郡主会不会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呢?”
“虽然郡主您已赐婚元询,可那西楚摄政王当众对郡主您剖白心迹,郡主您没有反驳,可见是存了其他心思的。”
白明微笑了。
像是听到极好笑的事情。
她笑着看向锦绣,忽然收住了笑容。
她声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这位姑姑,你不仅心脏,嘴巴也脏,而且看什么都觉得脏。”
锦绣见白明微当众不给她好脸,一时气得脸都绿了。
白明微看着面目狰狞的恶仆,轻笑出声:“殿下,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对臣无礼了。”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臣看在您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但要是殿下您不管好自己的狗,那么臣打了,您可别生气。”
令宜公主轻启朱唇:“下人不懂事,安宁郡主你别与她计较。”
白明微笑着开口:“殿下您御下不严,臣自然不好意思计较。”
令宜公主笑意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本宫的话,你听见了么?”
白明微点头:“臣自是听见了的。”
令宜公主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可见,她在克制怒意。
她看着白明微,久久说不出话。
这白明微就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
倘若她开诚布公,把话说得更直白,未免失了公主的骄矜。
但要是不说得更清楚,白明微装傻一般的回答,叫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进退维谷的感觉,叫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白明微按在地上狠狠揉/搓才肯罢休。
她已经快维持不住公主的尊严了!
最后,还是那名叫锦绣的宫女,再度冲出来护主。
她开口:“安宁郡主,既是听见了的话,至少给殿下一个回应,方才算教养礼貌,您说对吧?”
白明微反问:“这……姑姑你来教本郡主教养礼貌,是不是有点让人无法信服呢?”
锦绣气急败坏:“安宁郡主!请注意你的身份!公主面前,轮不到你放肆!”
白明微双眼一眯,声音随即就冷了下来:“请注意你的身份!本郡主和殿下说话,有你这狗腿子什么事?”
锦绣咬牙切齿,正要继续理论,却被令宜公主给阻止了。
这时的令宜公主,再也没有端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开口,话语直白,且带着威胁的意味:“白明微,既然话到此处,本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今日/本宫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做人要谨遵本分。虽然西楚摄政王对你有几分青眼,但你切不能因此而骄傲。”
“你要记住,你已许给北燕元询,此事覆水难收,无法更改。要是你朝秦暮楚,那就是抗旨不遵。”
“白家百年清誉,我想不管是老丞相,还是其余的任何人,都不愿见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表现得水性杨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