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出航站楼的时候,驻京办主任和司机已经等在门口,驻京办主任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叫许沁。
见我们出来,许沁和司机同时迎了上来,司机慌忙从我手中接过行李,而许沁则一把握住赵江河的手,说道:“赵书记,一路辛苦。”
赵江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许沁笑颜如花的答道:“都安排好了,住宿和晚餐都安排在了北京饭店,晚餐在北京饭店的紫荆厅,礼品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进你要入住的房间了。”
“嗯!”赵江河微微颔首,便不再说话,顾自己走到一边抽起了烟,像他这样烟瘾极大的老烟枪,四个多小时的飞行,的确是一种煎熬。
跟赵江河汇报完,许沁这才向我走来,我赶紧笑着说道:“许主任好。”
说着,主动伸出了手,许沁握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原来秦秘书这么年轻有为,还一表人才的,这要是放在北京的话,得迷死多少女孩子。”
被许沁莫名一番调侃,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等赵江河抽完烟,我们便上车出发。
北京饭店始建于1900年,坐落于长安街核心区域,周边全是国家最高机构,又毗邻王府井,能入住这里让我还是有点小兴奋,这里可是经常接待国家和地区首脑的酒店,这次总算是沾了秘书这个身份的光,难得奢侈一把。
我们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五点,许沁给我和赵江河订的房间是商务房,她自己则订了一间普通的客房,办好入住之后,许沁让我们先休息一下,还说有什么吩咐的话第一时间联系他就行。
到房间之后,我先是趁机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浏览新闻,这时沈妃打来电话,说是部里面刚刚召开了会议,下周一就让下沉的年轻干部到岗到位。
这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快,本来我还打算好好陪陪她,但是这个周末肯定要在北京度过,这让我不免有些失落,最后我只能叮嘱她几句,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六点半左右,许沁打来电话,说是客人已经到了,让我通知赵书记下去,虽然我不知道赵江河宴请的是谁,但我第一时间敲开了隔壁赵江河的房间,跟赵江河说明了情况。
赵江河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我进入电梯,来到位于二楼的紫荆厅,我进门之后才发现,原来赵江河宴请的是王建森,让我更意外的是,王建森的公子王睿聪也在。
王睿聪的名头可比他父亲要响亮的多,知名的博主大v,经常发表一些爆炸性的言论,我在网上时常看到他的花边新闻,是个口无遮拦自以为是的家伙,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极其不好。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本人很谦逊,也非常彬彬有礼,见到赵江河时,先是微微躬身,然后喊了一声:“赵叔好。”
赵江河伸手拍了拍王睿聪的肩膀,笑逐颜开的说道:“大侄子好,咱爷俩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王睿聪腼腆的点了点头,始终保持着微笑。
跟赵江河打完招呼,王睿聪又主动向我问好,说话时,也同样躬身,显得很有教养,似乎与我网上看到的那个王公子判若两人,这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性格。
从我和赵江河进屋之后,王建森就一直绷着脸,在面对赵江河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倒是看见我的时候,还热情的说了一句:“小秦秘书好啊,欢迎你来北京,回头让睿聪带你好好感受一下首都的文化。”
赵江河见状,腆着脸凑到王建森身边,笑嘻嘻的说道:“都老哥们了,怎么还喜欢摆个臭脸呢,睿聪在这儿呢,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王建森冷冷的瞥了一眼赵江河,说道:“我这可不是摆姿态,这回我是真生气了,咱们百达集团来汉源投资,那可是为了汉源的发展,咱们砸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最后却被一帮孙子背地里当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这像话吗?”
不等赵江河反应,王建森气愤的说道:“黔西省委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我当时还不相信呢,我们投资纯属商业行为,江河,你们斗争那是政治场上的事,不能混为一谈啊。”
一听这话,赵江河忙不迭的点头道:“对对对,王总说的都对。”
王建森一听不乐意了,瞪着眼说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反正我们百达的团队已经在做评估了,实在不行就直接撤资。”
赵江河急的一把勾住王建森的脖子,说道:“建森,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见好就收就可以了,我这不负荆请罪来了吗。”
王建森冷哼一声道:“负荆请罪?怎么没看到你背着荆条来呢,荆条呢?”
赵江河没脸没皮的嘿嘿一笑道:“建森,你别误会,我说的负荆请罪可不是廉颇那个负荆请罪,而是我带着满满的诚意亲赴北京来给你请罪。”
一听这话,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绷着个脸的王建森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包厢内的气氛立刻就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