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要比这两人正常一些,带着自己的王妃与汕王夫妇聊了好一会儿,态度极其恭敬,谁都能瞧出这六皇子已是站到了汕王这一边。
见沐云书等人回来,汕王妃给萧环山使了个眼色,萧环山便笑着走过来招呼了沐云书几句。
说来说去,都是场面话,谁都知道话说得再漂亮,也不是真的。
萧环山又看了一眼修逸几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芊凝身上。
他淡笑着对沐云书道:“昭庆,教养孩子一事,你三皇嫂还是颇有经验的,你瞧我们家晟儿就知道了,所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好好请教你三嫂,莫要将孩子们都养歪了!”
沐云书挑眉,看着身边的几个孩子,眼中是化不开的喜爱。
再抬头时,他笑着对萧环山道:“三哥多虑了,孩子们很好,是我在他们身上学东西,这个您就不必担心了!”
萧环山以为沐云书会为几个孩子欺负晟儿的事情道歉,不料她竟是半句都不提。
嘴角的笑意冷了些,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皇兄就不操这个心了!”
说是不操心,回到主位时他便冷着脸对身边的侍卫道:
“想办法叫人将那几个孩子欺负晟儿的事情,传到父皇耳中去!”
侍卫应了声“是”,很快就按汕王的吩咐去做了。
景德帝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左老王妃这里用膳。
他本是叫人瞧瞧老三的宴会气氛如何,是否真的兄友弟恭,没想到竟得到修逸几个孩子合伙欺负萧晟的消息。
“你说那几个孩子把晟儿按住,让芊凝拿香头去烫晟儿?”
左老王妃气得都白了脸,“那几个孩子怎么敢!官家,你还没有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就如此张狂,若是承认了还得了!”
景德帝也很是诧异,小芊凝那么可爱,怎么会用香头去烫萧晟!
难道那些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景德帝冷着脸瞪着那探子:“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探子吓得连忙将另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禀报道:
“找过府上的几个婢女嬷嬷仔细问过,的确是这样的,芊凝小姐说是汕王世子的身上有虫子,要用香才能烫掉。”
左老王妃气得拍了一下桌案:“胡说八道!那几个孩子若是没人教,怎会做出这种事?官家,您就是太过纵容昭庆了,迟早把她的野心纵出来!”
景德帝拿着银筷的手一紧,再没用饭的心情。
难道是他看走了眼么?那几个孩子的聪明乖巧,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摆手让探子退了下去,景德帝揉着眉心沉默不语。
左老王妃摇了摇头,试探道:“你若喜欢孩子,再办一次选秀,你正当年,再生……”
“母妃!”
听母妃又提起选秀的事情,景德帝头更痛了。
“儿臣实在没心思将精力用在选秀上!您就莫要再提了!”
左老王妃见说不动景德帝,又道:
“你不纳妃,总要管管儿子们,老九已经二十多了,胡闹了这么多年总该定性了,老身听闻他从前中意裴女官,因裴女官在外学医才没能将心仪之人娶回家,清怜这些日子给我瞧病,我瞧她是个不错的,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当不得真,不知有多少是有心人编造的,别的不说,就她治好老身的头痛症,那就当赏!官家不如做主把婚事定下来吧!”
景德帝皱眉,让老九娶裴淸怜?
他从前倒是也听说老九有心仪之人,竟就是这裴女官么?
那女子心思多了些,不过老九没有什么抱负,若她安分与老九过日子,倒也不是不行。
主要这儿子的确不小了,他这当爹的也不想见儿子孤独终老。
他喜不喜欢不打紧,儿子喜欢才是正理。
“老九的事,母妃看着办吧。”
左老王妃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点头道:“嗯,能抱得美人归,老九定会高兴的!”
景德帝心中更惦记的是西秦来访一事,他传过睿亲王两次,可这弟弟都告病没有入宫,他只能问到了母亲这里。
“母妃,西秦使团马上就要到了,萧衡懂西秦语,也唯有他能与西秦棋圣一战,他已经四十岁了,你叫他莫要再胡闹,赶紧给朕滚进宫来!”
左老王妃喝了口茶:“官家,衡儿的脾气你比老身了解,墨知许和昭庆若不去睿亲王府磕头认错,衡儿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景德帝气道:“母妃,现在是置气的时候么?”
左老王妃才不管什么时候,她只想狠狠的给沐云书一个教训!
景德帝见左老王妃不说话,无奈地站起了身。
“好,那就让萧衡继续养着,朕不信满大奉寻不出个能帮朕解忧的!”
他恨极了左老王妃的这种逼迫,甩袖离开了慈明宫。
仇嬷嬷有些担忧地走了上来,“老王妃,官家他不会动怒吧?”
“动怒又怎样?他还想废了老身不成!他的皇位可是老身谋来的!”
左老王妃生气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一边。
“我倒要看看他能护着那个沐云书到几时!想找个能与西秦棋圣抗衡之人谈何容易!我要让官家知道,没了我和衡儿的帮衬,他什么都办不成!”
孔嬷嬷点头:“老王妃英明,是老奴迟钝了!”
悄悄地看了一眼外头,孔嬷嬷低声道:“老王妃,裴指挥使过来了,说是要与您禀报些事情!”
左老王妃听到裴文硕过来,并不惊讶,扶了扶发钗点头道:
“知道了,叫他在外头候着,等我沐浴后再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