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纪荭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意识到景德帝已经将事情的原委猜出了大半。
她最后的保命符便是官家因醉酒坏了她的名声,对她的那点歉疚,若这歉疚不在,她真不知道官家会怎么对她!
她慌乱爬到景德帝脚边,哭道:
“官家,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在您的身边,您别怪臣妾,臣妾真的只是太仰慕您了!”
“仰慕朕?”
景德帝抬起腿将纪荭踹翻在地:“你的仰慕,让朕恶心!”
他苦笑了一声,从前想不通的东西都想通了。
怪不得纪荭说是锦音故意将她留在小院,锦音却从不解释,原来她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把这贱妇给朕关去冷宫,朕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
纪荭慌道:“官家,臣妾不能去冷宫,祁儿他不能有一个废妃作娘亲!官家!”
听贤妃提起萧正祁,景德帝眸色更冷:
“传旨下去,祁王萧正祁贬为祁郡王,赐居潮州,三日内离开京都,无召,不得入京!”
纪荭一脸的不可置信,拉着景德帝的衣摆道:“官家,潮州常年瘴气弥漫,祁儿身子不好,您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你现在想起他身子不好了?那你去冷宫好好想想,他是怎么被你逼到潮州的!”
贤妃接受不了这个结局,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墨归的脚边,哭道:
“小公爷,你帮本宫劝劝官家,你跟祁儿不是很好么?还有,你也不想你娘的事情传出去吧!那日睿亲王见了你娘后,没多久你娘就传出了有孕的消息,你也不想自己被扣上私生子的帽子吧!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帮帮我和祁儿,这件事本宫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她之所以一直能拿捏方锦音,就是因为可以在墨归的身世上做文章。
她知道方锦音就算不在乎卫氏的名声,也会在乎墨知许的名声。
除了墨知许是她挚友留下的唯一骨肉以外,他还要娶她女儿过门。
墨知许被赶出镇国公府,沐云书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这么多年,景德帝终于见识到了纪荭的无耻,“贤”这个封号落在她身上,真是讽刺至极!
他看向墨归道:“皇城卫让人闭嘴的方式你都忘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慈手软,对她还客气什么!”
墨归眼中的恨意早就抑制不住了,即便景德帝不开口,他也不会放过这个算计他母亲之人!
墨归抽出佩刀便朝纪荭挥了出去,纪荭来不及躲闪,口中已经喊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海公公看到晕倒在血泊中的纪荭摇了摇头,被小公爷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她这辈子怕是再也离不开冷宫了,心中就算有无数个秘密,也没办法说给别人听!
海公公朝外面招了招手,侍卫很快就走过来,将晕倒的纪荭抬了出去。
正当侍卫要将秋嬷嬷也抬走时,沐云书上前了一步,看着秋嬷嬷道:
“你对纪荭如此忠心,是想为你的女儿秀蕊报仇吧?可你有没有想过,秀蕊为何会喜欢上睿亲王,又为何会知道睿亲王的喜好?”
秋嬷嬷一个劲的摇着头,眼中流出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殿下不用挑拨……老奴和娘娘的关系,是皇后娘娘担心……秀蕊侍寝后,得了官家宠爱……才,才让镇国公夫人,害死了我的秀蕊!”
海公公见秋嬷嬷还是想不通其中关键,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