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书摇头,她若有证据,怎会拖到现在。
“我没有证据,但不要紧,为陈大人翻案,不一定非要我们查到证据!”
闻言,墨归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松开。
“我知道了,就按你想的去办!”
……
是夜,月光透过巴掌大的窗子洒进牢房里,将蜷缩在草席上女子的脸映照出来。
女子半边脸上刻着血淋淋的一个“奴”字,让那张本算得上俏丽的脸变得极其狰狞可怖。
这时,牢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女子那呆滞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忙朝着牢门的方向爬了几步。
“凌哥哥,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么?”
声音刚落,她便看见走过来的人穿着一双月白色的绣鞋,显然是个女子。
她失望至极,失魂地退了回来。
沐云书和刑公公走过来时,正见她将脸埋在双臂间,蜷缩在角落里。
刑公公朝牢头看了一眼,牢头很快就将门给打开了,沐云书便与刑公公一起走进了牢房。
林殊玉知道来的人是沐云书,她微微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怨毒。
“你还来干什么?向我炫耀么?”
“有意义么?”沐云书有些无语地道:“你会对一个你从未在意过的人炫耀么?”
这话深深地刺痛了林殊玉,她想要起身朝沐云书扑来,狱卒却先一步将她按在了地上,她那刻着“奴”字的半张脸被死死的压在地上,痛得她身子都抖了起来。
可她还是斜着眼睛看向沐云书,咬着牙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是想知道君公子的事情吧!呵呵呵,沐云书,你也有没办法知道的事情啊!”
她笑得疯癫,阴毒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沐云书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逼着林殊玉看向自己。
“我只想知道,君颜离开华亭与你有没有关系?”
林殊玉扯起嘴角道:“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呢?你在沐家享受着不属于你的宠爱,老天不公,那我就来主持公道,自然不会让你事事如愿!”
沐云书从未想过,君颜离开华亭会与林殊玉有关系,她愤怒地掐住了林殊玉的脖子,怒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林殊玉被掐得脸色涨红,嘴上却仍然没有半句软话:
“你掐死我吧,你为了青梅竹马杀了我……小公爷不知道会怎么想!?你……是不是对君公子还余情未了啊!小贱人,还真是吃着盆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当年你与娄鹤筠订亲的时候,就没有告诉人家你定过亲事的事情,还是我体贴地告诉了他!我得叫娄鹤筠知道,你是个二手货,是被人抛弃过的,是别人不要的!”
沐云书眼底闪过了一丝杀意,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难怪她在娄鹤筠面前提起鄂君颜时,娄鹤筠会那般愤怒,竟是林殊玉在背后诋毁!
她与鄂君颜只是口头婚约,没有下过婚书,谈不上退婚,所以根本没必要与娄家交代。
她除了在书斋见过娄鹤筠,再没有主动接触过,又如何告知?这哪里算得上是隐瞒!
且成亲前爹爹也与娄鹤筠说了这事,娄鹤筠依旧与她成了亲,他心中嫌弃,却放不下沐家的帮衬!
娄鹤筠无耻,林殊玉同样可恨!
“林殊玉,你真是一条让人恶心的臭虫!你过得不好,便看不得别人好过!不过叫你失望了,我杀你,小公爷只会觉得我杀得好!林殊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活得很好,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阻碍!”
说着,她抓起了一把灰土,往林殊玉的脸上揉搓。
“你不是总喜欢留些疤痕讨别人的怜爱么,你放心,这个奴字会陪你一辈子!说,你到底对君颜做了什么!”
“我……我不会告诉你……有本事,你去见鄂君颜啊,你去问他啊!”
沐云书怎会不知林殊玉在故伎重施,她想让墨归对她生疑,让她们没了信任,成为怨偶!
刑公公在宫里看过很多女子,那些女子也做过恶事,却没有像林殊玉这样损人不利己的。
这女子,比她那外祖母更加恶心。
他满脸怒容,回头对牢头道:“去拿一罐粗盐来。”
牢头不敢怠慢,很快就捧着一个盐罐子走了进来。
沐云书明白刑公公的意思,道了声“谢”后,她从盐罐子里抓出一把粗盐,死命揉搓在林殊玉刺了字的脸颊上。
牢房里瞬间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林殊玉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着滚儿,捂着脸颊骂道:
“沐云书,你这个贱人,贱人!”
牢头怕林殊玉伤到沐云书,他不清楚沐云书的身份,但人是刑公公带来的,身份怎会低,忙叫手下过去将林殊玉押住。
沐云书见林殊玉还是不肯开口,继续拿着盐巴按在林殊玉的伤口上,让那些粗粝的盐块儿一点点渗进林殊玉的皮肉里。
林殊玉被痛得死去活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她虚弱地看着沐云书,低声狞笑道: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也帮不了他,其实我也没有害他,若是没有我,他还没办法去平南侯府享福呢!哈哈哈哈!沐云书,你是不是很恨我,那就杀了我啊!”